雄虫果然是为优兰的事来问罪。
连笑容都只不过是令我放松警惕的工具吧?
只因为我站在了优兰的一边,新婚第一天,就搞出了这样大的动静。
纵然自己有心规劝,终究是放任优兰,造成了令虫不快的后果。
雄主……或许生气了吧。
安白的心情的确波动了一下,却不是生气,而是意外。
希佩尔能说出“很好的朋友”这样的话,想来是真的看重。可是雌君对希佩尔,又是什么态度?
雌君知道用家虫来牵制我,那他知不知道,我也可以用希佩尔来牵制他?
希佩尔到底……算不算雌君的把柄?
安白想着想着,真切地笑出了声。
他敢保证,绝对没有虐待希佩尔的想法,只是若能让雌君产生一些小误会,会不会产生不错的效果呢?
希佩尔因安白的突然发笑,更加犹疑,小心地抬头觑安白的神色,希望那不是怒极的讽笑。
却听安白说:“既然是很好的朋友,想来你说的话,雌君就能听进去了。“
雄主果然是对他规劝不力之事前来问责,甚至听这话的意思……雄主在优兰那里碰了壁,才想到来找我。
优兰啊优兰,唉……
希佩尔屈身跪到地毯上,顾不上是否有违身份,诚恳道:“请雄主责罚。”
安白微微低眼,神色不变地问道:“责罚什么?”
希佩尔轻吸一口气,说道:“今日早会上,我本该劝诫雌君,却……一时疏忽,没能阻止雌君,险些让他冲撞了艾侍君,又差点和其他家虫闹得不愉快。”
“是么……”
险些、差点,语言的艺术。
“所以说,你也觉得,雌君不对咯?”
希佩尔凝住呼吸,神色有几分焦虑。此事在他看来,倒不能用对与错来衡量,只是优兰着实冲动,有失礼数。
他本该顺着雄虫的话来讲,不管怎么说,家规的解释权在雄主手里,称雄主的心意才是真。可是,若要他直接站在优兰的对立面……他心里又过不去。
至于那种左右兼顾的圆滑处世……又非他的专长。
希佩尔只好请罪:
“雄主,雌君毕竟经验尚浅,不谙家中之事,若有言语不周之处,请您念在新婚,千万宽恕一二。下侍劝谏不力,合该受罪,请雄主责罚。日后下侍定当恪守本分,尽力不让雌君有出格举动。”
“也就是说,你要代雌君受过?”
事情发展得恰到好处,安白干脆顺流而下,循循诱导。
希佩尔低下头,再次重复道:“请雄主责罚。”
“好吧。”安白这才不再追问,只是俯身拍拍希佩尔的脸颊,低声道:“你得记住,这是代雌君受过。”说罢,便吩咐家用机器,“去把戒尺拿来。”
戒尺这种东西,一般放在堂上,当个摆设。安白的房间里也有一副,他搬家时拿出来研究过,不曾上手。
后来听卡玛说,有种质轻的,可以用于助兴,他就定做了几副。
没想到在这时用上。
从外表上看,倒是和一般的戒尺无异。
安白狡黠地笑了笑,让希佩尔分开膝盖伏在床上。
哎,大家公子,很少接触这种小玩意吧。
十八岁前的安白现身说法。
戒尺接触皮肤,却没有打在常见的臀部,而是大腿内侧,有一点点软肉的地方。
感觉微微泛红的样子会很好看。
而且……希佩尔也会很害羞吧。
他害羞的时候,比平时还要拘谨隐忍呢。
希佩尔不像卡玛那样容易动情,也不像卡玛那样,剥开冷淡的外衣,就能变得甜软主动。
或许是因为家教太好,又意识到自己在“受罚”,所以只是偶尔发出一点颤抖和喘息,连勾引或求饶的想法都没有。
只是默默地受着。
好像真的做错了一样。
安白没有下重手,随便拍了一会儿,就扔掉了戒尺,翻过希佩尔的身。
“雄主……”
希佩尔还以为自己有哪里让安白不满。
或许雄主想让他一边报数,一边说那些认错的话。
安白的指腹揉上他的唇,像是揉起了树上烂红的樱桃。
希佩尔不明白安白的心思。安白只是想起了婚礼上的那一面。希佩尔周身透着奇妙的反差感,既冷肃又顺从,分明严谨而禁欲,偏偏又涩得勾虫。
这样的希佩尔,适合被藏起来。
藏一半、留一半,更引遐思无限。
安白俯首,叼住了希佩尔的下唇,轻轻用牙齿磨了磨,引得对方不住颤栗。随后,他慢慢加深了这个吻,手指扶上了对方温热的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