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怀疑青玄不是没用地脉,他是用人的生息来补充地脉。”
“那我娘还有救吗?”他们说的这些崔煜听不懂,如今只关心自己的母亲能不能醒来。“圣子,姑娘,用我身上的生息救我娘成吗?”
青浣没有母亲,感受不到母子之情,但若将崔家母子换成自己和净弥,她大概也会做出和崔煜同样的选择。
她点点头,“可以,只是抽取生息毕竟逆天,你会加速衰老,你接受吗?”
“我接受,只要能救我娘。”他没有丝毫犹豫。
青浣准备出手,容危却拦住了她,“或许还有别的方法。你再探一次灵台,先用神力护住她的魂魄,我去去就回。”
“你等一下。”她叫住容危,转身探出一道神力,落在薛夫人的魂魄之上,用来压制死气。一切妥当之后,才开口问容危,“是什么方法。”
“地脉!地脉与生息息息相关。此处不是在京中,或许这里的还未被青玄控制。只需取得一毫地脉之力就能够将老夫人体内缺失的那部分生息补齐了。”
“那我们速去速回。”
崔煜脸上挂着泪痕,对他们作了个揖,“多谢姑娘,多谢圣子。”
“会没事的。”青浣出声安慰一句,便同容危一同离开了小院。
外头鸟鸣阵阵,行至昨日的溪水旁,青浣才开口问,“你是不是有些话没说完?为何打算自己去?”没等容危开口,她又说道:“容危,我不喜欢有人瞒我。”
“没打算瞒你,本来就是小事。地脉不能轻易动,失了一毫,便要补一毫。”
“所以,你说去去就来,就是想找个无人之处取自己的生息?”之后所说的地脉不过是圆谎的说辞。
容危沉默不语,青浣却不愿意放过他,她拽住容危的前襟,将人微微拉下,怒斥道:“说话!”
“她对你很重要。”
容危的睫毛将日影剪得细碎,映在眼中像是一汪银河,只有离得近的人才能看到,美的让人无法责骂。
青浣松开他,盯着自己的脚尖:“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要取也是取我的。”
“你……”
“容危!”他还未回答,青浣又继续道:“我不是你的子民,也不是你养的鸟雀,我同你一样身负神力,若从天界来讲,甚至你只是一介凡人,而我是天生灵物。我不需要你护。”
“正是因为你是天生灵物,才无法这样做。灵物没有人气,生息与凡人不同,你身上的,薛夫人受不住。”
容危俯身抱住她,流水在侧,盛满了他的温柔,“我从未将你看作鸟雀、子民,你是我的爱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他们也是我的恩人。”
青浣回抱住他,感受着他的心跳。
“我只是怕,我脸上有了皱纹,你会嫌弃我。”
“嗯?就因为这?我说了,我不喜欢有人瞒我,也不喜欢有人骗我。”
容危不语。
“你根本没打算去取地脉,你又打算剜你的心头血,是不是。”青浣拉开他的衣襟,之前的红肿已经退去,只留下不太平滑的皮肉。
“啪!”的一声。容危的头侧偏过去,青浣掌心一阵麻疼。
“容危,你混蛋!你给我记住,你身上的伤,是我治好的,我不允许你伤害它。地脉之力我去取,我去还,不要以为你的心头血是万能的。”
她气急转身,刚走两步,有人追来扯住了她的手臂。
“你放开……”
“我有办法了。”
她一回头,就发现容危紧锁的眉目舒展开,“既然瑶池可以孕育出你这颗灵竹,那么用瑶池的力量说不定就可以代替地脉。”
青浣瞬间明白了,甚至她的心中涌现出一个更为大胆的想法——她要和青玄争一争这地脉。
“我不能贸然用灵力去补薛夫人丢失的生息,万一同设想的不一样那就完了,你能否感知一下此处最近的地脉眼在何处?我们去看一看。”
“就在博州城中。”容危很是配合,拉上青浣就踏上了云霄。
博州城离他们所处的荒山不远,只隔了两座山丘,可景象却与他们所处之地截然不同,这里倒是更像北方的城池一些,从天上往下看,城内地势平坦,少山多水,是个耕种的好地方。
他们刚在城门处落脚,青浣就发现了不对。
“我记得那日这里有很多灾民,如今都不见了?”
“可能是被此地的州府收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