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家有余财,谁会想风里来雨里去,在刀口上舔血,混所谓的江湖?
还不是为了赚钱谋生。于是在金钱的诱惑下,堂下九、十个江湖人站了起来,亮出武器,围住了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冷声道:“我今日只来寻仇,你们不动我便不动,你们若动我便不会手下留情,我的剑出鞘必要见血。”
围住西门吹雪的几人来自一个小门派,闻言他们互相看了看,他们只是想要钱,并不想把命留在这里。
其中一个用剑的中年人站了出来,“我们江湖人向来恩怨分明,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但是凡是都要讲究个证据,你就这么一说,怎么服众。”
“若你要拿不出证据,那么今日你在众人面前杀人,证据确凿,自然也要偿命才是。”
气氛僵持之时,后院突然嘈杂起来。忠义镖局当家的身后,一众女眷感觉前院声音有些不对匆匆而来,为首的是四个妇人装扮的貌美女子。
他们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正在哭闹的孩子,忙道抱过孩子哄了起来。
花满楼总算舒了一口气。
其中一个身材矮小的妇人看见了两位当家的,却没看见自己丈夫,疑惑问道:“大哥,我相公和四弟怎么不在这边?”
杨柱此时也正焦头烂额,当年他们也只想讹些钱财,谁知一时失手弄死了人质。事后他们躲藏多日才辗转来到山东,没想到竟然在七年后被人找到。
他知道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他混江湖多年,也有些眼力见。二弟在他面前连一招都记不住,堂下这些乌合之众也不会是他的对手。陆小凤倒是功夫不凡,但他和那少年是旧识,还不知道会不会帮忙。
若是不承认,就算能杀死这个少年,也会死很多江湖人,他就要遵守承诺散尽家财做赔偿。
若是承认的话,反正二弟已死,索性一命抵一命,什么损失都不会有,二弟也已经有了儿子继承香火。
于是他带着哭腔朝那妇人道:“都是我无用,二弟,二弟,二弟他被人杀了。”
那妇人正低头抱着孩子哄,闻言道:“大喜的日子,大哥莫要开玩笑。我相公武艺非凡,你们都活着,他怎么能出事。”
三当家张勾自王吕死后就如同失了神一般,闻言失魂落魄道:“是啊,我怎么还活着?”
那夫人听见这哭丧似的话,抬头看见杨柱满脸泪水,脸色剧变,她语气慌张,四处张望,“我相公呢?”
瞳孔一缩,突然就看见了西北方门口,正背对他们跪在地上的张潇。张潇怀里还抱着一个躺倒在地的人,那人身上的衣物分明与她相公一样。
她匆忙将孩子递给了旁边的人,娘跄着跑了过去。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丈夫一动不动的身体和脖子上变得明显的伤痕。
一阵妇人的嚎啕大哭声在院中响起,围着西门吹雪的几人听见这声音,都慢慢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刚才只是想要钱,现在却多了几分为人报仇的豪气。
刚才出声的中年男人脸上也沉了下去,低喝道:“动手。”
几人同时拿着不同武器在不同方向朝着西门吹雪攻去,但还未到西门吹雪身前,异变陡生。
这几个人的武器,被两个人用四只手同时接住,不用移动半分。
原来是陆小凤和花满楼,他们在武器还未接近西门吹雪时,就用双手抓住了他们。
跟着妇人走到门口的杨柱看到这个场景,道:“陆公子,花公子,你们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