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掉落在地的披风，听着那句“不配”，萧冬脸色剧变。

平日里温文尔雅的脸庞骤然变色后，竟也带着几分厉色。

“你。”

陆小凤则被惊了一下，那黑衣人的年纪感觉跟他们差不多，可这一出手的功力竟比得上花甲之年的武当掌门人。

江湖上何时出来这么一个妖孽？

西门吹雪少见的带着几分疑惑的眼眸，此刻亮的发光，忍不住向前一步，询问道：“你可愿与我一战？”

却见那黑衣人突然笑了起来。

叶孤城今天是真的非常高兴，虽然见面之前已经在心里演练了无数次见面时的场景。

但还是被西门吹雪式的直白反应逗笑，怎么会有人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

西门吹雪听见笑声脸上难得有了几分表情，却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意思，于是直白道：“难道你不愿意。”

叶孤城轻叹了一声道：“我怎么敢不愿意，只是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做，我们约在以后可好？”

西门吹雪不满道：“那件事情很重要？”

作为剑客怎么能推迟和他比剑，心中有牵挂，怎么能练成孤高的剑法？

了解西门吹雪的叶孤城看出了他的不满，忙解释道：“自然不重要，只是眼下去做，时机更好，错过了这个机会，会变得很麻烦。”

西门吹雪听见“麻烦”这两个字，点头表示感同身受，要不是为了尽快解决陆小凤这个麻烦精，他也不至于跑来济南，于是道：“那你去吧，我们下次再约。”

叶孤城确实不应该在这里久留，于是他恋恋不舍地看了西门吹雪最后一眼后，转身离开。

他离开的身形颇快，等萧冬眨眼的瞬间就不见了人影。

萧东看着西门吹雪依旧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回神，心中一紧，忙开口吸引回西门吹雪的注意力，“少庄主，那人好生无礼。说着想跟少庄主比武，又故意推脱，连名字都没有留下来。想必就是个隐姓埋名的鼠辈罢了，少庄主不必理会他。”

陆小凤本来想说些什么，但这几日他感觉萧掌柜似乎不是很喜欢他。

虽然表面上很是礼貌随和，但陆小凤偏偏就是感觉很不舒服，于是索性没说话。

等他们道别萧冬，走在路上才对着西门吹雪道：“西门，你可曾认出那人？武功那么好绝不会是岌岌无名之辈，会是谁呢？”

西门吹雪倒是没有多想，他看着手里的剑，回忆起那人，心中被勾起战意，“他是一个很好的对手，我很期待和他一战。”

陆小凤倒是很少见西门吹雪这个样子，看他高兴，开玩笑道：“刚才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拔剑跟他打起来。”

西门吹雪可惜道：“我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将来有的是机会，总有机会和他一战。”

等叶孤城去往京城办完事，赶回山东时，西门吹雪和陆小凤早已离开了济南。

他大半夜站在空无一人的巷子，叹了一口气。

虽然早从探子那里知道了西门吹雪早就离开了济南，但还是忍不住来到了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一时风起，巷子里高大的济南独有的青檀树被吹得簌簌作响，无数叶子被风吹落，其中一片在叶孤城眼前飞舞。

他突然伸手抓住了那片叶子，小心地藏在了怀里，转身离开，身后的落叶依旧在飞舞。

他们终于在这辈子，在合适的时间，在合适的地点，第一次重逢。

宝船还停留在码头，等待叶孤城。

叶孤城上船后，先将怀里的叶子取出来，小心地藏在床头的锦盒里，才唤人进来更衣。

今晚的夜色很好，梦里的人也很好。

陆小凤唉声叹气的坐在青楼喝酒，旁边坐着脸色铁青的西门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