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具练习当然只是说着玩,关一月和风树都奉行什么时间什么场合就该干什么事,他两还真没到练习场上眉来眼去的地步,估计没多久李上尉也会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涮了。
不过当下,一行人重点不在那些正事上,坐完这趟游览旅程,再选择性游玩几个游乐项目,之后,关一月带他们去自己住处吃饭。
关一月居住的地方是政府方拨给她的,算是给参与军方项目的“特殊人才”安排的住处,免得她老在飞船里当钉子户。
这栋房子所在区域离中心资料库很近,一层是娱乐以及锻炼用,二层厨房和客厅,因为整栋目前只有关一月一个人在住,所以理论上她可以使用任何一个房间。
晚餐是外送,边吃边聊,风树在旁边玩小游戏,之后关一月邀请他们去试试楼下的娱乐设施,走下去的时候,四个人还就刚才的晚间新闻作讨论和交流。
“去年和今年,崩溃症的患病数量没有上涨太多,好事,业内的研究是有进展的,这个月还发布了新的治疗方案。不过就算这样,再过五年,进化崩溃症的总人数还是会很可观。”
“基数太大了。”关一月说。
任由人数上涨不加以控制的话,两边的矛盾也会越来越分明、激化,因此琴塔早几年叫停了所有的进化研究,改做崩溃症的治疗,目前只有首都生物院还设有一个研究组。
“可不是吗,而且这么多年各种强化的热度就没降过。”李亦新转向风树,“今年的调研怎么说?”
风树报了一下数据。
“今年公众对强化项目的关注度仍然有91%,但负面评价的占比大大提高,可能与去年接连爆出的科研丑闻有关。”
关一月和谢静和对视一眼,她们当然也在关注这种趋势,事实上,去年的丑闻有一半来自尤利亚。
尤利亚的科研组集体患病这事被当作边角证据提交之后,尤利亚和棠宁星的上层都经历了一次大清洗,员工更是安排集体体检,关一月前段时间追踪贝拉米这些人的近况,发现他们住进了棠宁市最好的进化病症科,费用走尤利亚的公账,后续日常生活也有社工介入了。
目前来看是比较理想的结局,但这些人后半辈子也确实毁了。
一层除了有电子游戏,还有球场球台,合并在一个大厅内,四个人略略一看,决定打会球完事。
李亦新和谢静和默契组成一组,打羽毛球,也是刚吃过饭,并不打算激烈运动,两个人只相互传球,有一搭没一搭,偶尔说上两句话。
关一月与他们隔了一个球台,打乒乓球,聊的就比较私人了,是风树在营地的日常。
“李哥让我跟其他士兵一起,他们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风树显然没打过球,一开始不太习惯,刚好关一月也打得烂,两个人尽在那里捡球,“我不习惯现在的体重,很多地方需要调试,不然就很容易出错。”
关一月提起一半专注力放在球上,观察行进轨迹,好让捡球率下降,风树也慢慢习惯这项运动,两个人逐渐有来有往。
“重量怎么了吗?”
“变轻了,因为之前的机体生锈,军械部更换了我的全身零件,现在我的重量只有以前的一半。”
稍微一想,关一月也明白什么“生锈”都是借口,军械部只是像回收能量核心一样回收了风树机体的重工部分,可以理解,也只是对风树稍作约束罢了,这甚至算不上惩罚。
关一月将球拍支起,把球拦在球网上。
“轻了吗?”关一月略一回忆,“怪不得,走路时候声音和以前不一样。”
“你听出来了。”
“当然。”
这就很好玩,因为机体重量,风树与关一月一起的时候,都会小心不压到她,两次也是把她放在自己的上方,关一月还真挺好奇现在他有多重。
关一月跃跃欲试,关一月放下球拍,关一月绕过球台走上前去。
风树疑问式地看她,他还拿着拍子,也没什么反对的动作,就任由关一月凑到他跟前,把手插进他腋下,像抱大个的小朋友一样将他抬起,放到球台上坐着。
风树不曾有过这种体验,感到既新鲜又奇怪,而关一月的神情与体征变化则透露出她非常快乐,虽然不清楚原因,但风树认为尊重当下事实更重要,因此他说:
“要再来一次吗?”
关一月无不应允。
“当然了!快下来。”
于是风树从球台下来,在关一月变着花样把他抱上去三次之后,她逐渐不再满足于此,开始扯风树的胳膊,把他往自己肩背上拉,风树说“这不好吧”,几番拉扯,还是被关一月得逞。
关一月把他背起来,绕着球台走了半圈,当她转过弯来,面向旁边的球场,她发现李亦新和谢静和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打球,正双双注视他们。
“怎么了?你们也打累了?”
关一月健步如飞,一边问,一边从左边走到右边,绕着羽毛球场转了一圈。
“……”
李亦新陷入思考,他现在怀疑自己是犯了什么事,才被派到这里看这些东西。话说回来,接下来关一月不会把人打横抱起来吧?
李亦新不太确定,关一月几乎要在球室内小跑,经过他们时说“你们继续打啊”,看她的模样,没什么亲密接触的暧昧感,倒是对自己的体力洋洋自得。当关一月转到第五圈,风树连说好几次“可以了,一月”,才使得她停下来,慢悠悠踱步回球台那边。
于是李亦新转回头,看向谢静和。
“要不你去说说?过了今天可不好这样,就算认识久,但毕竟,呃,男女有别。”
谢静和把球打回去。
“你去说。”
两个人又开始重复接球。
“我是外人啊。”
“你是长官,有义务规范下属的行为。”谢静和提醒他。
“关一月不归我管,风树你看他能拒绝吗。”
谢静和没接住球,也打热了,就没有立刻去捡,她拉着领口,呼出口气。
“公共场合,一月有分寸。”她终于回答李亦新先前的担忧,“而且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你这么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