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打点香胰子,再把角角落落各个小缝隙都仔细的搓搓洗洗。
“咦?”泡在温水里好一番搓洗,小鱼青白的那面变的更加温润通透起来,竟然能透过它看到鱼化石的另一面。
想来多年前鱼化石和玉石两块石料贴在一起,然后经过不断的沉积渐渐的融为了一体,才造成如今这样的奇妙的构造。
在上面浇了些水试图看的更清楚,可惜透过青白玉石也只能看到上头只有些分布不均的小孔洞和几条凌乱抽象的脉络。
见并无其他新奇之处,萧燕回玩了一会儿后也就把它放到身边小木桌上去了。
在这样的炎热的天气,水温渐凉带来的舒适感让泡在水里的她半闭着眼有些昏昏欲睡。
所以她自然没有发现,几丝阳光透过竹帘的缝隙投射进来斜斜照在鱼石之上,而随着光线的移动,那石上孔洞和线条好似组成了另一番姿态。
“姑娘,姑娘,睡着了吗?您泡好一会儿了,水凉了对身子不好。可要奴婢进来服侍?”守在外隔间的绿蛾听浴房里好一会儿都没响动,算算时间三姑娘已经泡了好一会儿了,不由轻声询问。
“嗯?”从打盹中被唤醒,看到自己手指的皮都有些皱起来了,萧燕回赶紧冲洗起身。
......
大太太到晴暖院进了正屋,见到的就是萧燕回只着一身短短的裹胸里衣,透过外披的那件薄薄轻纱外衫,无论是修长的颈脖锁骨还是白嫩的胳膊腿全都依稀可见。
此时她正懒洋洋躺在竹椅上给自己打扇子,头向后微仰着,一头如丝如缎的长发完全的垂散在那里,由着夏日的热气和暖风在摇摆中带走上面残留的而水汽。
“要死了,你一个小姑娘哪里能穿成这样。”大太太上前就很顺手的在她仰着的白嫩额头轻拍了一记。
又催促:“赶紧去换件体面些里衣,要不就把这件纱衣换了。”
“娘,我在自己屋子里呢,而且现在时兴这个,这大热的天穿清凉些又何妨。”萧燕回这话不是在瞎掰,而是家里绸缎铺的娘子来送料子时说的。
自家的生意,她可不信她娘亲不知道如今这样的款式正流行。
老实说,这衣服的确有些打破了她对古代衣物的刻板印象,若按照现代的款式描述,她此时穿的就是一件裹胸短裙外罩一件长纱衣。
虽然只能在房内穿穿,但炎炎夏日能凉快一些谁愿意裹得像粽子一般。
所以她不但没有起身去换衣服,还对着大太太笑言:“我订这身的时候,让她们给娘亲你也做了两身,原本想着晚些给你送过去的,没想到娘您先过来了,”
大太太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其实这纱衣她早已经订了几身了,可她是一个妇人,女儿却是小姑娘家家的,那能一样吗?
心里虽然这样想,可听到女儿说她定衣服时候还想着自己,自己却瞒着女儿,就难免的有点心虚,也就不好意思再提不能这么穿了,只能勉强板着脸道:“只准在房里穿不准出去,知道没有。”
“娘亲快坐,喝杯凉茶缓缓热气。”
萧燕回起身亲自去端茶,房里伺候的丫鬟也连忙上来伺候梳洗,这样的天气略走动就能出满头汗。
“你别忙,头发还没干呢。”接了茶大太太把人重新按回躺椅上,撩出她头发接着晾。
“我怎么听说萧鹊仙又欺负你了,还有桂嬷嬷送了几册佛经来要抄?这些事我不问你也不来与我说?”
其实刚才大太太见女儿这么悠闲的躺椅子上晾头发,心里是很有几分讶异的,原本她还以为女儿正在忙不迭代赶抄佛经呢。毕竟这些年,但凡老太太那边但有什么吩咐,这丫头总是二话没有必要做到十成十的。
“口角几句倒是算不上欺负,至于佛经,我已经抄好了。”萧燕回轻松道。
“抄好了?”转头一看女儿的表情,大太太就知道她口里的抄好是什么意思了。
看到女儿轻描淡写的模样大太太心里倒是升上来一些欣慰,看来如今女儿是自己想通了。
说来也怪自己前些年既要和二房争锋,又要考虑大女儿的婚事和儿子的学业,对这小女儿关心不够。只看到她在婆婆院里被养的白胖可人就没有多想,这丫头也是锯嘴葫芦,什么都不说,哪知道......
后来就算自己精心宠着纵着,想要把女儿的娇气胆气给养回来,燕回儿对别的人事都还好,但对着二姑娘那边却总有些自卑畏缩,对老太太院里上下也是小心翼翼。
这事私下把大太太给气的不行,偏老太太那边是长辈,名面上也挑不出什么错处,她和女儿只能吃下这哑巴亏。
如今老太太在外静修几个月,女儿一直没和那边的人碰面,捆在身上好几年的绳索倒是松下来了。
“拿着。”大太太心情愉快挥了下手,一个看起来颇有分量的铜匣子被香苗放在了萧燕回屋里的桌子上。
“什么东西?娘亲又给我置办了新首饰?”
这些日子萧燕回已经很习惯大太太时不时就往她这里送东西。
不说她在外交际或是参加完夫人局回家总不会空手回来,就是在院子里赏花看景或是处理杂物的时候,也时不时的能想起来往女儿房里送来些花啊,点心啊布料啊之类东西来。
或许是为了补偿前些年而疏忽,也或许是因为如今在身边的就这么一个,反正萧燕回感受到的是,大太太其实是个挺溺爱孩子的母亲。
打开铜匣子,这次里面装的竟然是一叠的银票,还有两排整整齐齐的金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