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蔓大喜，也不顾什么伤心不伤心，委屈不委屈了。

水都没喝一口，抱着暖水袋跑去一班找程聿礼。

程聿礼看着面前弯腰喘气的小姑娘，手不自觉伸手，给她拍了拍背。

他在班里，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小姑娘拉着手腕，往外面跑。

跑过走廊，路过水房和厕所，到小花园停下。

江蔓喘匀了气，把怀里的暖水袋举到他面前。

漂亮的水眸亮晶晶的，运动后的脸颊红扑扑的。

江蔓弯唇笑了下，说：“礼子哥，你送我的暖水袋我太喜欢啦”。

她声音还有些许颤抖。

被她这么直愣愣地盯着，程聿礼不自在的别过了头。

少顷，他应了声。

天还没有完全黑透，他半张脸隐进黑暗里，借着点点透出来的光，江蔓看到他一侧的耳朵...

红了。

红了？

耳朵红了，是害羞的吧，应该不是冷的吧。

这次小插曲过后，两人又恢复了经常见面吃饭的日子。

程聿礼去外地参加竞赛，两人也会打电话。

虽然讲不了几句，大部分还都是讲题，但两人之间——

有什么东西变了又似没变。

谁也说不清楚。

周五早上，江蔓和宋翊专门绕路去程聿礼家，找他一起上学。

他和徐嘉还有两个高三生去外地参加竞赛，昨晚才到阳城。

江蔓有几天没见过他，就有很多话要说，一路上跟个小话痨似的。

“对了，我们中午一起吃饭”江蔓在一班门口停住，伸手指了指宋翊，歪头道：“你请客哦”。

宋翊：“......”

程聿礼一侧唇角勾了勾，他觉得小姑娘这幅小傲娇的样子真可爱。

冬天气温太低，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去了食堂二楼点了小炒。

时淼淼这段时间经常一起，也跟着混熟了，说话间也没了束缚。

时淼淼：“对了，我们班的数学课代表最近....好像在追江蔓哦”

闻言，席间几人都看向江蔓。

小姑娘不自在的动了动，换了个坐姿打算当只鸵鸟。

宋翊：“继续说呀，怎么回事？”

“你不许再问”江蔓打断他。

宋翊不乐意：“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又闹出来个人”

什么叫又，江蔓心里暗暗反驳，明明只有程聿礼啊！

时淼淼见江蔓不说话，意思是可以说，她三言两语讲了一下过程。

“噗...”徐嘉没忍住笑了声，“这哥们追人方式不一般啊”。

宋翊也笑：“......哈哈哈哈哈哈是挺逗，没见过这么追人的，那男的叫什么啊？”

“姚洋”时淼淼抢答。

此话一出，包间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原本嬉笑打闹的两人齐齐看向程聿礼。

江蔓“......”

时淼淼：“......”

程聿礼位置在江蔓左边，江蔓偏头看向他，声音很轻地问：“怎么了吗？”

程聿礼没答。

片刻后，他把一份香芋饼换到江蔓面前。

用筷子夹了一块，放到她盘子里，没什么表情地说：“再吃点儿”。

三班午自习临时安排了英语小测，吃过饭后，她们两个先走了。

徐嘉看着包间门被关上，收回视线，忧心忡忡地说道：“和李叔说一声吧”。

程聿礼放下筷子，眉头紧锁，盯着面前的餐盘出神。

徐嘉和宋翊见他这样，眼底满是担忧。

记忆的闸门措不及防被打开，两年前医院那一幕瞬间涌上心头。

....两年前，程聿礼外公突发脑溢血，由于抢救不及时，医生通知家人，来医院见最后一面。

姚洋那个疯子，走到程聿礼面前，突然掏出一把刀，程聿礼措不及防的被他捅了一刀，那一刀很深，当晚手术四个小时，程聿礼错过见外公的最后一面，腹部到现在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疤。

没想到这个疯子这么快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