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忽然陷入了静默。

程聿礼动了动唇，还没说话，面前的小女生就委屈巴巴地抱怨起来：“你还不赶紧带我进去，我鞋子都湿啦！”

他随手放下工具，快步走到江蔓面前。

小姑娘穿了一件白色羽绒服，脸颊和耳朵冻得通红，程聿礼拉着她手腕，带她进屋。

江蔓在地垫上跺了跺脚上的雪，随后坐在脚凳上脱下鞋袜，袜子湿哒哒的被她丢到一边。

程聿礼低头，看见她晃动着白嫩的小脚，除了脚趾有些红肿，其他地方都很白嫩。

他不动声色地从鞋柜里拿出属于她的兔耳朵拖鞋，放到她脚下。

他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江蔓仰起头，莫名有点小傲娇：“不是说了嘛，下雪啦，我来找你玩的”。

程聿礼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下。

“好吧，其实我是来找你要东西的”

“要什么？”

江蔓瞬间面露羞窘，小小声说：“就是上次我写给你的信，你应该看了吧”

“看了”

“那我写的东西你应该还记得吧？！”

程聿礼点点头，“记得”

江蔓嗯嗯两声站起来，伸出手臂，扬唇道：“那你现在给我吧！”

“什么？”

“拥抱呀！两个拥抱哦！不过今天只给我一个就可以啦！”

她站在门前，男人近在咫尺凝望着她。

在这个静谧而长久地对视中，没有说话，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

江蔓不自主屏息，身体也有些僵住。

她哼哼两声，手往前伸抓住他衣角，略带叹息地说：“你要是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

....

不知又过了多久，江蔓感觉腿都站酸了，程聿礼终于有了动作。

他伸手拉着她手臂，把她揽进怀里，下巴就搭在江蔓头顶，像要把她整个人嵌进怀里，融为一体。

江蔓呆住，整个人如被冰封住，无法动弹。

心脏跳得飞快，扑通扑通的。

江蔓缓缓伸出手环上他，隔着厚厚的羽绒服贴紧。

程聿礼呼吸发紧，搂着她肩膀的力道加重，两人就这么抱着，许久没动。

江蔓有些晕乎，腿控制不住地发软。

程聿礼的腰，和想象中的一样。

硬硬的….很有劲儿的样子。

他怀里真的很温暖。

江蔓满足的蹭了蹭，鼻腔里充斥着他衣服上的味道，带着淡淡雪味，属于他的青柠香很干净。

江蔓不想离开了。

...

...

沙发上，看似坐姿端正，在看电视的两个人，各怀鬼胎，一时分不清谁更心虚。

过了很久很久，他问：“你吃午饭了吗？”

江蔓脑子一团浆糊，胡乱地应了声。

“你想吃什么？”

江蔓：“奶茶”

“............”程聿礼滑动了几下手机，低声问：“面条吃不吃？”

“......好”

程聿礼起身，垂眼看着她。

“你给我写的那封信.....”

江蔓身子抖了下，有些窘：“怎么了吗？”

“感谢信？”

“对呀！”江蔓笑眯眯的点点头，一副乖巧地模样。

“我听说......”

江蔓莫名心跳加速：“什么？”

经过漫长的等待，她听到他说：“你之前给别人写的也是感谢信？”

他神色莫辨，脸色忽地阴沉了几分。

“以前.....”江蔓嗫喏着，“好久以前了吧，你是说宋翊藏起来的那些吗？是呀，不过我已经很久没再写过了”。

程聿礼似是松了口气，脸色渐渐回暖，他问：“为什么会写感谢信”。

她耳根不由得有些泛红，低声解释：“就是上幼儿园学写贺卡的时候，只记住了老师说的可以用于友谊或者表达感谢，所以我买的都是自己喜欢的信纸和信封，就有一点点误会”。

江蔓瞥了程聿礼一眼，发现他也在望着她，神色却变得格外温柔。

小心脏又不受控的跳起来了。

江蔓想，她完蛋了。

人家都没干什么，她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