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指无名在掌心虚空叩下,雷之锻造,木之生机,土之盘踞,三花修成。
她覆手摸在地上,三花之火从掌心蔓延开去,开始新一轮的较量。
新火将旧火吞噬壮大,雷霆之火后劲不足,也被轻松啃食,木火中盎然的生命,让新火兴奋,徒然膨胀延伸,将整棵榕树笼罩,似人般闲庭信步。
榕树绿叶卷曲,颜色枯槁,粗壮的树干已经烧成焦炭,大厦将倾,独木难支。
棱月获胜,晋级百人护卫队。
她出结界前,将融化的雪水浇灌在榕树上,三花之火烧灼后的新泥也能助它。
枯木可以逢春,子反哺母,有缘再见了。
“咕噜噜……”谁的肚子唱起歌来,咕咕—咕。
午食已过,棱月直接溜达到后厨,给她留了馒头和一些糯米金团,算是开小灶了。
糯米金团炸得脆而不焦,里面的糯米又软软得贴合在口腔里,芝麻裹着猪油是一嘴的油润,真香啊。
棱月外出做任务的路上,心情很是愉悦,快去快回,还得赶回来练炉子。
“去村里捉妖,捉什么妖来着?”棱月嘀咕地问结伴同行的人。
“人—妖。”同伴说道。
棱月眼神疑惑,你在逗我?
“比赛狂人,我可没那闲工夫逗你玩。”最近棱月的风头足,吃瓜群众不少,认出她妥妥得事情。
“师姐—”棱月压着声甜美地喊了一嗓,同行人是个女修,着绯红。
“别。”女修纤细的指尖压在棱月的唇上,表示不吃这一套。
棱月老实得跟在她身后,赶路。
“到了。”绯红师姐指着前面的村,朝空气中一嗅,带着棱月去了一户人家。
这个村子很大,依山傍水,有百户之多。
绯红师姐来到一户人家前,贴着福字,门前有一棵不大的槐树。推开院门,见一个大着肚子的村妇人在晒衣服,再没有其他人了。
棱月见她的腹部凸出,想必是临盆在即。
绯红师姐拿出法器,二话不说,直接向大肚子的村妇人杀去。
村妇在院里躲闪,哭哭啼啼地说:“别杀我,求求你们了。”
“啊—,我孩子马上要出世了,别杀我。”村妇跪在地上向两人磕头。
“妖妇。”绯红师姐停下法器,“给你机会,还不快显形。”
跪在地上的村妇,不顾肚子,在地上爬行,拉着绯红师姐的裙角,师姐动了恻隐之心。
而棱月没有,左掌心拍在村妇的后背上,提刀便要走到她身后割脖子。
妖妇见此,露出獠牙,将眼前的绯红一脚踢开,师姐撞到院内的水缸才停下,马上翻身爬起,提出一口血“我又妇人之仁了!”
“我数三声,放下你该放下的东西。”棱月将右手放在丹田前,念叨着十字真言诀,看到了妇人肚里藏着男妖。
妖妇看看绯红师姐,又看看棱月,转身正面向棱月,准备先发制人。
棱月摇摇头,“执迷不悟。”
绯红师姐,从妖妇背后袭来,被她背后幻化的男人挟住法器。
“妖物。”绯红师姐夺过法器,看着面目可憎的男人,忍不住说道:“恶心。”
被男人的恶臭熏得跑到一边,连连作呕。
棱月收回右手,天道要收,速战速决。
三花之火逼近妖妇隆起的腹部,妖妇连连后退,双手滴着让人恶臭的液体,回身手推甩而出,这个液体带着腐蚀,所沾染之处腐蚀一片。
她挥起刀柄,将三花之火化为星点,灼烧掉那恶臭的黑色液体,再将其聚拢成浑浊的火球,砸向妖妇。
妖妇法力低微,被火球砸中的当下,腹部窜动,破体而出一个男妖。
该怎么形容呢?
浑身上下沾着胞胎的粘液,人的身体,奇葩的非人面部,像是随意拼凑。
看着被火灼的妇人,男妖扯下她的手臂,抓在手里啃着吃,壮大了一圈,向棱月嘶吼着奔来。
棱月不避不让,大刀交织成网,四面的刀峰直面敌人。
男妖绕道避让,尖锐的指甲挠向棱月时,刀网回程将他大卸八块,悄无声息便将他除掉。
绯红师姐吐得腿软,捏着鼻子倚靠在棱月身上,“你好厉害啊。”
棱月收回火种,地上的村妇开始腐烂,从凹陷的腹部开始腐烂……
“师姐,怎么回事?”绯红师姐对着棱月问道。
“师姐,不敢当。”棱月拨正她的身子。
“哦,师妹,怎么回事?”绯红师姐下摆滴着黑色的液体。
“师姐,得罪了。”棱月撂倒绯红师姐,将她裙角割开,露出白皙的双腿,被村妇抓过的腿已经脓肿,化为黑水。
为了护及本门人的性命,棱月耗费一番功夫,一点点将妖毒逼出体外,力有不续,赶忙从怀里掏出大白馒头,啃在嘴里。
“师妹,你醒醒。”绯红师姐晃着棱月的肩膀,就差趴在她身上哭泣了。
“咳咳咳—”棱月被她闹得心烦。
“师姐,别晃了。”棱月按住她想弄死她的手。
“师妹,大恩不言谢。”绯红师姐圈着棱月的脖子,埋在她的发丝里。
棱月拍拍她的后背,以做安抚。
绯红师姐执意要背起棱月,棱月也乐得轻松。
“师妹,你好厉害啊。”
“师妹,你说说呗。”
……
棱月被她叨叨得耳朵都发烫了,“无非就是贪嗔痴的事情……”
“那村妇,可惜了。”绯红师姐说着腿软了,棱月跳下背来稳住。
“师姐,在此多作休息,我先告辞了。”
“喂—”绯红师姐绷着脸。
棱月对身后眷恋的声音充耳不闻,赶忙回去交钱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