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苻雍这么说,尉迟声歌也是一脸被雷到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说,昨天晚上你和我喝醉了,然后我就扑到你身上,然后呢?然后我qiang奸了你?那我是坐上去了吗?”
苻雍被噎得脸色通红。从实际情况看,此时苻雍这个身板赶上声歌俩了,这话听起来是相当荒谬。见苻雍似乎也有点尴尬,有一瞬间松萝以为他已经圆不下去了。谁知道略微沉默了一下,苻雍缓缓道:
“声歌,你听我说。到底是谁侮辱了谁,这已经不重要了,我也并没有怪你。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必须要解决妥当,这才是重点,互相埋怨又有什么意义呢?”
有一瞬间,松萝只感觉头昏眼花心梗脑梗。其实在大宅子里长大,自己乃至父母亲人都已经挺不要脸的了,但仍被苻雍的不要脸造成了几何倍数的碾压。要不是昨天晚上亲耳听见,亲眼见到,自己都要被忽悠过去了。
果不其然,听了这番话声歌也看着地面犹疑起来:
“这……其实我并不是埋怨你,我也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可我也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呀,你说我qiang暴了你,这根本就说不过去啊,我从来没有这样啊。”
听见声歌这么说,苻雍眼神一闪忽然就急起来:
“你是没出阁的姑娘,难道我不是清清白白的男儿?从小到大,你何时见我出入欢场?难道你认为,这件事是我出手构陷你,是我故意玷污你的对吗?”
见苻雍急言令色起来,声歌立刻近前一步拉着对方:
“阿雍,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件事是个意外,也许的确是我喝太多了。”
说着说着,尉迟声歌蹲在地上哇地哭了出来。实在有些看不下去,松萝上前将两人隔开示意苻雍离远一点:
“王……世子。现在我家小姐她很害怕,您这样子大叫大嚷地算什么意思?如今说这些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您不如立刻到尉迟府提亲吧。现在两相不便,等到婚书下来再见吧。”
说罢松萝将声歌送回了内殿,又拿了个门栓将苻雍住的后殿反锁起来。
见苻雍愣了一会就走出了院门,尉迟声歌在屋里摔摔打打又哭又叫,里头的床上也是一片凌乱被单上还有血迹,松萝迷茫又无奈。这到底是从何说起?
又哭了一会,声歌似乎冷静了: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我为什么要嫁给苻雍?你现在去跟他说,刚才你说的不算。这件事我会私下和阿亮说的,只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可以了。倘若嚷得满天下皆知,日后苻雍还怎么娶妻。别人肯定以为他品行不行,还有谁敢嫁给他?那李家顶是个多事的门户,倘若被李柔知道了这件事,那这个婚事就算是黄了。”
听见这些,松萝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啥叫没头脑,你这就叫没头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真信这是个意外吗,你还想着保全他的名声,你还以为他真能放你出去吗?难道你没注意到刚才苻雍出去以后,直接叫人把后殿大门给锁起来了吗?
但松萝也知道有的人天生脑子不灵,跟这种人你根本就说不通。你说多了提醒多了,她反倒觉得你阴险狠毒,甚至认为你心怀不轨挑拨离间,对你大叫大嚷破口大骂都是轻的,发起狠来一刀把你砍了,砍了人她气也就消了,马上回心转意和苻雍成亲三年抱俩,自己死了都没地方哭去,简直是吃力不讨好,里外不是人。沉默了一下,松萝道:
“你饿不饿?我要点早饭,我们吃一点吧?”
听见这话,尉迟声歌再次发起疯来在屋里乱摔乱打:
“吃吃吃,吃个屁!你是猪投胎的,就知道吃!”
没搭理尉迟声歌,松萝走出去从里面敲了敲大门:
“麻烦送些早点来。还要干净衣服,洗澡水,一些安神的香薰,谢谢。”
松萝在这里呆得度日如年。最开始尉迟声歌不断发脾气,整个屋里摔得没有一件完整器物,不过这不重要,反正东西又不是自己的。到了第二天,尉迟声歌情绪似乎平复了一些:
“燕燕,你说我爹和我爷爷,他们怎么还不来?他们是不是已经来了,马上就能接我们走了?”
松萝感觉心很累。尉迟将军和尉迟太傅,他们肯定都来过了啊,但是这并没有用,因为如今主动权已经不在女方手里了。见松萝不说话,尉迟声歌又歇斯底里起来:
“你倒是说话啊!早知道你是哑巴我就不收你了!”
看了尉迟声歌一眼,松萝道:
“小姐,你觉得苻雍他是好人吗?”
见尉迟声歌愣住了,松萝道:
“如果他是好人,那他就活不到今天。我们李氏部也没有好人,即便如此,很多人还是斗败抄家下场凄凉。小姐,你娇生惯养,根本就不懂这些。如今我们出不去了,什么时候外头平定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