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你回到那个地方,你也别想再做联邦的指挥官。”
“你管的太多了!”
梁舟泽诚恳道:“你还记得三年前你发给我的讯息吗?我当时身受重伤没能及时回复,之后就一直难以找到你的踪迹,这些年来…对不起。”
凌曳心头一震。
三年前,她同意做基因改造手术,之后手术失败,她记忆受到差错。
得知她做改造基因手术的人只存在于联邦的公爵内部。那么是她失忆前很信任他,才会相隔万里星际给他传达这样的消息,还是联邦内部有内奸?
梁舟泽观察着她的表情,继续道:“我也不在乎你是否是纯种基因,只是你既然还是纯种基因,联邦的那群人就不会相信你毫无异心。你有过一次战前叛变的经历,异种真的会放心再次把指挥官的权力交到你的手上吗?你难道不明白那个阿尔伯特和你结婚是为了什么?他们忌惮你,要控制你,他们随随便便就能让你孤立无援,最后被禁锢在菲尔莫斯!”
凌曳放开手,梁舟泽没在意脖子上血淋淋的伤口,盯紧着她疲倦的眼神,问:“你还是纯种基因人类?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之后记忆有损?为什么十几年前开始就没有你的丝毫消息了?他们之后究竟还对你做了什么?”
凌曳一时脑子有些乱,没有回答他一连串的问题,因为很多事情连她自己都找不到原因。
凌曳问他:“执政官现在在哪里?”
提到阿尔伯特,梁舟泽咬牙切齿:“你放心,你那位好执政官命硬着呢,估计成了一滩肉泥,救回去后也分分钟复活了。”
他实在没理由不恨这个执政官,当初如果不是他的引诱,凌曳也不会离开图罗,最可恨的是他把凌曳带到菲尔曼斯,却没有保护好她。
梁舟泽想杀他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大好的机会,他当然要亲自动手。
凌曳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面前这个她几分钟前还在嘲笑的“刚成年的孩子”。
“既然你这么神通广大,来和我做什么?”
“现在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你跟我回去就好。”
他顿了顿:“至于你的记忆,我会想办法让你恢复的。“
凌曳把弯刀上的血甩了下,收了进去。
“好,我跟你回去。”
梁舟泽有些意外,但很开心。
凌曳说:“但我有两个要求,一,不公布我纯种基因的身份,二,不和你结婚。”
梁舟泽:“为你正名,和你结婚,这是我带你回去最大的目的,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凌曳挑挑眉:“你有什么不同意的资本?你想让我为你而战,这才是你最大的目的吧,只要我当上执政官,联邦必定求和,你不仅能从中大捞一笔稳住民众,还有大把时间排除异己整顿军务,岂非两全其美?”
梁舟泽咬紧牙关:“不公布身份,也不结婚,重新回去做指挥官,你是真的不在乎民众怎么看你?”
凌曳笑了笑:“反正我的名声好不到哪里去,你还是好好想想重新任命我,你该怎么向他们交代吧。”
她说完,转过身走开了。
梁舟泽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良久未动。
收拾完东西站在山头,凌曳看着不远处的雪道。
地球上的时间好像总是如此祥和平稳。
如今旭日初升,金光映照在雪山上,蒙着一层温暖热烈的光。
这里屏蔽了外界信号,但不久后其他人或许就会接到内部消息重回联邦。
这场地球之行这样草草结束了,她回想起每晚的蓝调,确实有种别样的好看。
身后窸窸窣窣,梁舟泽从背后环住她的腰,把下巴放在她肩膀上,一同看向远处的太阳,语气是实打实的温柔与真诚:“你喜欢这里,我也是,我们未来还有很多次机会回到这里。”
他的唇轻轻贴近她脖颈,迷恋地亲吻,像是魔咒,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凌曳觉得像是被一只小狗纠缠着,她推开他的身体,没去看他的表情,冷冷道:“我想要的你不知道,也给不了,好了,别在这里墨迹,快走。”
梁舟泽眼睛黯淡了许久,随即从天边调出一艘轻型战斗机。
地球地界受星际保护,是历来顶层阶级度假休闲的地区,大国的执政官都很难在这里停留战斗类型的星舰。
凌曳见到这格格不入的机舰,有些意外。
梁舟泽勾唇一笑:“你还不知道吧,现在很多地方的规矩都得听我的。”
凌曳无言,飞身上了战斗机,扣上安全带戴上头盔。
她盯着战斗机窗外一片白色雪原沉默不语。
联邦内部十区公爵一直以来都对她进行隐约的人身自由剥夺,执政官受重伤,他们必然更要看紧她,不会放她离开地球。
这座原始地球,从某种程度上看是个监禁人的好场所。
执政官没再有任何动静。梁舟泽真的把执政官杀了?
她必须快速离开这个隔绝星际信号的原始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