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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岳把手搭在玻璃上,目光往里凑了凑,想看看床上躺着的是不是藤太次郎,这个时候落地窗自动感应灯突然亮起,门自动朝两边移开,傅岳就这么进来了卧室。
踏进房间的第一步,傅岳感觉这不太真实,万一进来的是想杀藤太次郎的杀手,这还不轻而易举,当然这样的想法是多余的。没一会那自动门又自己合上了。
来到床边一看,一个皎洁无暇分不清男女的光头映入他的眼帘,虽说自己和藤太次郎认识,但这么近距离来看,他反而不确定眼前这人是不是藤太次郎。
“你是次郎君吗?”傅岳很小声地问,目光在屋子里徘徊,他觉得这个时候杀了他是个再好不过的时机,只是他不确定眼前这人是不是藤太次郎,万一杀错了他会睡不着觉,他记得这在医学上叫脸盲症啥的。
傅岳只恨自己不是一个专业的杀手,做不到手刃无辜。
“你是藤太次郎先生吗?”傅岳提高一点声量,试图叫醒一个熟睡的人。
呼叫对方半天没有反应,他很确定眼前这个人睡得很沉,要杀他很容易,可他到底是本人吗?傅岳只怪自己临时起意没做十全的准备,除非自己是到梦里去问他。
凝聚好心神,傅岳把头朝床上的光头靠过去,没过一会,傅岳的额心亮起一颗蒙亮的蓝光,那蓝光中生长出许多隐形触手,朝光头的额心缓缓接入,同时俩人的额头碰到一起,似链接体。
梦里,是一座巨大的工厂,藤太次郎站在一台玻璃机器前,手里拿着一颗肉质胶囊,眼前是一只长着两条肉色辫的不知名生物,他正在尝试把手里的胶囊装到那两条辫子的尾端。
“次郎君!是你吗?”傅岳过去问。
藤太次郎一脸微笑看着傅岳走过去,身后的仪器突然消失变成一把椅子,舒展开变成一个金属块错位的小床,他朝傅岳招手。
“过来坐在这里傅岳,我来给你做个检查。”
傅岳没多想坐了上去,底下的开关触发,正前方升起一块玻璃板,一支麻醉剂从他左臂按下,他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麻醉给了,为什么就是不晕呢?你等我一下,我给你加大一些药量。”藤太次郎转身手上出现两包膨胀透明的麻醉药物,手上还多了一个钢针筒,自言自语说了很多乱套的化学药剂式和基因编导术语。
傅岳看了心里有些发麻,他没想到,在梦里藤太次郎都是处于工作状态,噎着口水小心问了一句∶
“次郎君,你这根比手指还要粗的钢针是做什么用的?”
“我需要你的血做样本,放心不会伤害到你的。”藤太次郎用消毒巾给针管消了毒,针头刺入那两包麻药,没一会就药包就被抽了个精光。
“你是说要把这根针头扎在我身上抽血吗?”傅岳想起一段不愿意回忆的孩童往事。
“没错,这样我就能知道你基因里的秘密,你先别动,针管吸力有点大抽不上来,不过你放心,我马上处理好。”
说着他把针头扎入地表,双脚踩在助推翼上,两手握着活塞往后拔,却怎么也抽不动,动作行为看上去和现实判若两人,更像一个疯子。
在梦境里,主人通常会说一些,做一些现实看来很荒唐的事情,这点傅岳心里很清楚。现在他在别人的梦里,主人做一些奇怪的事他都能理解,只是他手上那根脱离现实常见尺寸的大针管,如果真的扎他身上,就算是梦里没有痛意他也是不乐意的,只好回归正题问他∶
“你这几天没事吧?没事我就回去了,不打扰你休息。”傅岳看他把钢针从土壤里扯出来朝自己走过来,心提到了嗓子眼,残忍的心情瞬间被眼前的恐惧替代,现在看来他比自己更可怕。
“我现在感觉好的很,你怎么一直在说话?害得我老是分心,安静一点。”藤太次郎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两把锋利的手术刀,脸上毫无表情给人一种阴森感。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傅岳离开座椅,逐渐远离藤太次郎,这样他就能直接从他的梦里出来,梦境虽是别人的,但意识是自己的。
抽离梦境后,傅岳思绪慢慢回归到现实,醒来后他发现自己趴在藤太次郎旁边睡着了。
刚才那个梦,可吓得他够呛,不过好在那是一个梦境,现实里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
整理下思绪,傅岳从脚腕取下一个铁皮环,准备把额头连接到藤太次郎的感知触手回收,既然确定了眼前这人就是藤太次郎,那他也就没什么顾忌的了。
傅岳控制纤细的亮光触手一条条从藤太次郎大脑神经细胞中剥离回到自己的晶体当中,撤回过程中,一条触手意外被藤太次郎脑中的神经触手勾到。
傅岳尝试了一下强制分离,但藤太次郎脑中的那条触手死死抓着他的触手不放,这类情况傅岳还是第一次遇到。
损失一条触手相对于断送一条对外探索的感知细胞,傅岳没想到人类脑中现在还存在能捕捉到微感触手的细胞,只好顺着那条触手感应下去,尝试让对面的细胞分开。
这一感应不要紧,当傅岳的触手被拉入进去以后,他感知到藤太次郎大脑核心中有一片毛茸茸浮动的根茎,这些根茎驻扎在他前庭的骨壁上,并且,他也有类似晶体的寄生体,只是面积很小,还没完全发育好。
傅岳回过神仔细一看,发现藤太次郎额心有着和他一样的发光晶体,这类晶体只有鱼类和人鱼身上才会出现,这就说明他和自己一样,也是人鱼的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