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天赋异禀。
……韦劭深吸一口气,抓住空子一脚踹向雷照平的小腿。
雷照平险之又险地避过,甩动腰身朝对方面门打去,韦邵却早已一击即退,护住胸口一个旋身站到了雷照平和葛晴中央。
雷照平肉眼可见地紧张了起来,紧盯着韦劭捏起拳头缓缓逼近,却被对方喝退。
“别过来!”
韦劭手心一闪,刀锋出鞘,在手掌上耍弄了两下,韦邵看向身后的葛晴一眼,笑了笑:“你怎么选了这么一只狗,连当初的仇人都好好养着,没种的孬货。”
葛晴没理他。
对后一句雷照平不置可否,反而认真地纠正了他前面的话:“我不是狗,是人,葛晴不是我的主人,是我的爱人。”
“时代变了,韦劭。”
他即是要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也想看看能不能说服对方。
只见韦劭听完面色不动,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
他想的是:舔的那么起劲还说自己不是狗,我艹你马的!口蜜腹剑的伪君子没一句能信!
听着底下传来的警笛声,韦劭冷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解开衣裳内袋,露出了用胶带黏在心口处的电|子炸|弹。
在雷葛二人的注视下,他毫不犹豫按下了按钮,鲜红的数字闪烁,显现出5的亮光,随即是4、3、2……
“SUPRISE~”
那浅褐色的眼珠眯起,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1……
一切仿佛慢动作,雷照平转过头,一直很安静的葛晴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韦劭边上,目标是对方胸口那个炸弹……
“不!晴晴,不要!”
眼神陡然变得空洞,雷照平嘴唇抖动,状若疯狂地朝葛晴的方向扑去!
最后看了眼雷照平,葛晴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光和热扑面而来,巨大的爆炸声顿时笼罩了小小的天台。
震动中火光如同落雨烟花,缓缓从空中坠落……
【她的母亲是斗犬,他的父亲是斗犬,她自己也即将成为一只斗犬,直到那天她成了高层的母亲回来,却是让她也挑一只斗犬。】
葛玉棠从昏迷中苏醒,入目是本部标准的灰色天花板,数十年如一日沉沉地压在头顶。
空气中传来微微的血腥味和烤肉味,冷汗顺着额头滑下,油腻腻的,葛玉棠擦了一把,沉默转头,身边躺着一个皮肤皱巴巴的女婴,翻过去的小身子上已然烙下灰黑的斗犬印记。
葛玉棠抱着看了一会儿,将她丢下床:“一只狗而已,怎么配做我葛玉棠的女儿。”
“将她带走。”
一句话决定了女婴接下来的命运,被塑料袋包裹,哭得面皮涨红的婴儿就这样被扔进了巷子后的垃圾桶。
陈红云被相好的卖进了斗狗会,因为算术好脑子快,成了底层会计,刚堕完胎便满身虚汗地拿起了算笔。
斗狗会里的日子暗无天日,从早到晚地算术打杂,眼睛都快瞎了,还要面对素质低下的训狗人的骚扰。
面色苍白地穿过偌大的地下迷宫,孩童们的惨叫和嘶吼萦绕在耳畔,来来往往除了呼喝挥鞭的训狗人,还有游荡在外的成年斗犬,刚下竞技台浑身是伤,目光呆滞地往各自的牢房走去。
这些底层斗犬从小遭遇心理上的阉割,又被严酷的训练榨干,平日里如同行尸走肉。而到了竞技台上,又会展露疯狂病态的一面,在狗哨的指挥下兴奋地攻击台上的一切活物,直到目标倒下,或者自己倒下。
作为回报,胜利方将获得满堂彩,以及下注的一部分金钱。
小犬们的尖叫固然不堪入耳,但成年斗犬的麻木不仁更让陈红云不寒而栗。
他们身为人的部分被人为地永久地抹去了,真正成为了一头只会攻击的野兽,和同类们彼此撕咬,自相残杀,十有八|九在赚够所谓的“赎身钱”之前,便永远地死在了地下。
陈红云步履蹒跚地穿过丧尸群,来到地面上,给看守发了一支烟。
看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这个位置好好干,房子票子有的是,都按了印泥,在斗城,就算是躺着,也别想轻易走出这个地下竞技场。”
陈红云讨好地笑笑:“我就是去透透气。”
谅你也不敢……文职稀缺,会计更是花钱花时间培养,不能随意打骂,要是逼死了后续招人麻烦得很。
吴老三没好气骂道:“就你们金贵!”
抬抬手放过了,掏出打火机点起烟来。
望了眼远远虎视眈眈盯着这边体格魁梧的吴老三,知道在对方抽完这根烟钱必得回去,陈红云靠住柱子,虚弱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