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霄派后殿的晨光透过竹林洒在云纹摇篮上,夜灵霄裹着绣有暗红纹路的襁褓,小手无意识地抓着夜浔新铸的玄铁剑穗。洛芜望着儿子眉心若隐若现的朱砂痣,指尖轻轻抚过那与夜浔如出一辙的蝶翼形状,突然觉得昨夜破晓时分的血咒,竟像场遥远的梦。
"阿芜。"夜浔的声音混着剑穗轻晃的脆响,"《夜氏族谱》在藏书阁第三十七层。"他解下腰间玉佩系在灵霄腕间时,玄色衣袖扫过摇篮边缘,"该让孩子见见祖宗了。"
洛芜望着儿子突然睁开的双色瞳,外圈暗红如夜家传承之火,内里清辉似她初见竹海时的月光,突然想起昨夜叶婉清留下的信笺——"血咒既破,幽冥殿必至,此子当以双姓镇世。"她突然抓住夜浔发凉的手腕:"夜浔,这名字......"
"夜承母姓,灵取竹韵。"夜浔突然俯身吻住灵霄额角新凝的朱砂痣,"他日这孩子持剑,当如我夜家破军;吟诗,当似你灵霄派清风。"剑穗扫过洛芜耳际时,他突然闷声笑起来,"昨夜白素素给的安神散,你用了?"
洛芜脸颊泛起薄霞,发间白术花沾着晨露坠入夜浔襟怀:"你......总说我忧心过多。"她望着灵霄突然抓住剑穗的小手,"可这孩子......"突然有黑影破窗而入,玄铁剑"铮"地出鞘时,洛芜已将灵霄护在身后。
"浔公子。"来人是夜家心腹秦风,发间银针染着血,"幽冥殿......"他突然喷出一口黑血,玄色长衫瞬间被染成暗红,"他们在灵霄峰布下血咒大阵......"
夜浔的剑光快得让洛芜眼花缭乱,秦风喉间的玄铁匕首被挑飞的瞬间,他发间银针突然化作锈蚀的铁链,直取灵霄襁褓!洛芜只觉腕间血咒突然发烫,暗红纹路裹着孩子冲破摇篮,在秦风化作黑雾消散的刹那,化作血色光柱将夜浔的玄铁剑引至掌中。
"母亲......"灵霄突然发出清越的龙吟,双色瞳里倒映着夜浔眉间重凝的朱砂痣。洛芜望着儿子小手按在夜浔发凉的掌心,突然明白过来——昨夜破除的血咒,此刻竟成了护佑他们的结界。
"阿芜。"夜浔突然将灵霄高高举起,玄铁剑在晨光中吞吐金芒,"看好了——"剑尖点破灵霄眉心朱砂痣时,暗红纹路突然逆流而上,在孩子尚未满月的额头结成夜家传承印,"此乃夜家剑意......"
洛芜突然想起藏经阁那本《血咒经》残页,经文上说子承双姓者,当以父母命火为引,开智识七窍。她慌忙按住夜浔发烫的后心,却觉掌心传来灼痛,竟被他体内的灵力逼得寸寸发红。
"夜公子!"白素素撞开窗棂时,发间的金步摇已碎成满地流萤,"幽冥殿......"她突然按住夜浔发抖的肩头,指尖渗出的金光竟被他体表的血色纹路尽数吞噬,"他们在聚仙台布下九幽大阵,要趁孩子满月时......"
夜浔突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玄铁剑"铮"地归鞘时,剑穗扫过灵霄襁褓,暗红纹路化作流转的金光:"阿芜,带孩子去密室。"他转身时玄色衣摆带起疾风,将洛芜的惊呼绞碎在喉间,"我去去就来。"
洛芜望着夜浔消失在竹林深处的背影,突然发现灵霄竟安静得出奇。她解开云纹襁褓时,孩子突然睁开眼睛,那双眸子外圈是夜家的暗红,内里却流转着洛芜独有的清辉——竟是双色瞳!
"母亲......"灵霄突然发出清越的呢喃,小手抓住洛芜垂落的发丝,"爹爹......有危险......"洛芜只觉腕间血咒突然炸开,暗红纹路裹着孩子冲破窗棂,在夜浔即将被黑雾吞没的刹那,化作血色光柱将他卷回密室。
夜浔跌坐在洛芜脚边时,玄铁剑穗扫过灵霄襁褓,剑身突然浮现出与洛芜胎记一模一样的血色纹路。他望着怀中熟睡的孩子眉心那滴朱砂痣,突然笑出声——那痣竟与他初见洛芜那日,她发间惊飞的血色蝴蝶一模一样。
"阿芜......"夜浔突然将她和孩子一起揽入怀中,玄铁剑穗扫过洛芜耳际,"这孩子......"他突然咬住她的耳垂,"是新的开始。"剑光掠过灵霄襁褓时,暗红纹路化作"夜灵霄"三字,烫金般烙印在云纹锦被上。
密室外的竹林突然传来叶婉清的剑吟,洛芜望着夜浔眉间重新凝结的朱砂痣,突然觉得满室铜灯都暗了下去——那痣此刻竟泛着暖意,像要将满室血色都化作新生的曙光。
"母亲......"灵霄突然抓住洛芜垂落的发丝,小手按在夜浔发凉的掌心,"血咒......破了......"洛芜只觉怀中的孩子周身流转的灵力突然化作点点金光,竟将夜浔玄色长衫上的暗红纹路尽数染成金线。
夜浔突然将玄铁剑插进地砖,剑身嗡鸣着吞吐出三尺金芒:"阿芜,这孩子......"他突然将洛芜抵在剑身上,"是夜家与灵霄派的......"剑穗扫过灵霄眉心时,朱砂痣突然化作血色莲花,在晨光中绽放出耀眼的金光。
洛芜望着夜浔眉间朱砂痣在金光中渐渐淡去,突然觉得满室铜灯都活了,像要将这破茧而出的新生编织成新的传说。夜灵霄在她怀中发出满足的呢喃,双色瞳里倒映着父母重叠的影子,竟比灵霄派满山竹海还要澄澈三分。
"夜灵霄......"夜浔突然俯身在孩子额前落下一吻,玄铁剑穗扫过洛芜发间白术花时,"他日你持此剑,"剑光掠过灵霄小手,"要记得......"他突然咬破指尖,在孩子掌心画下夜家血咒,"护住想护之人。"
洛芜望着儿子掌心浮现的暗红纹路,突然想起昨夜白素素的话——"血咒既破,此子灵力将引动双姓传承。"她突然握住夜浔发凉的手腕,将脸埋进他玄色衣襟里,任由泪水浸湿那暗沉的织金纹路。
"阿芜。"夜浔的声音闷在她发间,像被竹叶滤过的溪流,"灵霄的剑......"他突然将玄铁剑横置在摇篮边,"等他能握住此剑,便带他去藏经阁......"剑穗扫过灵霄小手时,"取那本《血咒经》。"
窗外竹叶沙沙作响,洛芜望着夜浔在晨光里研墨的身影,突然觉得这满室的云纹锦被,竟比仙界的灵脉还要温暖三分。夜灵霄突然在摇篮里翻了个身,抓着剑穗的小手紧了紧,发出清越的笑声——那声音像极了破茧成蝶时,竹林里新生的风。
灵霄派后山的竹林在晨雾中泛着翠玉般的光晕,夜灵霄踩着露珠在青石小径上追逐蝴蝶,玄铁剑穗系成的发带在他脑后猎猎作响。洛芜望着儿子突然抬手凝出水珠的指尖,突然想起昨夜夜浔在藏经阁说的话——"灵霄三岁诞辰时,当以《九霄真经》开蒙。"
"娘亲,爹爹呢?"夜灵霄突然转身,眉心朱砂痣在晨光中一闪而过,"他......"他突然咬住发间剑穗,小脸涨得通红,"说要教我......破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