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人多,受伤了可以换着去包扎,而他们三人却要一直带伤撑着。
再这样打下去,即便对方杀不了他们,血止不住,也会伤重而亡。
萧永贺绝望地想,他要是死了,父亲还有儿子,母亲肯定伤心欲绝,就是不知音音知道了,会不会难过?
刺客一刀劈来,眼看就要砍到萧永贺头上了,突然“叮”的一声,不知从哪里飞来一粒暗器,打在了刺客刀上,那暗器力道极大,刺客的刀竟脱手而出,飞到了不远处的墙上,插在青砖上还在“嗡嗡”作响。
众人微一愣神间,从不远处的屋脊上跃下来两名黑衣人,身形如鹤一般飘然而下,一人持一杆长.枪,另一人持一条软鞭,攻向了那些刺客。
萧永贺只一眼,就看出两人武功极高,持枪之人招式凌厉,如同蕴含着排山倒海之力,持软鞭之人招式出神入化,那鞭子如同一条灵动的长蛇,却有着破空之力,沾着即伤。
他立即振作起精神,与那二人配合,攻向刺客。
双方左右夹击,刺客们很快又死伤几人,连为首之人都被长.枪,刺穿了肩膀。
刺客一看大势已去,今晚是不可能完成任务了,呼哨一声,拖着死伤的伙伴撤走了。
萧永贺松了一口气,刚要向那两名黑衣人致谢,却见他们一句话不说,纵身而起,跃上了屋顶,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大约是路见不平的江湖侠客?不欲为人所知?
萧永贺三人都受了伤,自然也不能去追,只能在心里默默向两人道谢。
三人中曾胜受伤最重,萧永贺从怀中掏出止血的药粉,撕下内衣做布条,跟卫丰一起,先帮他包扎了,然后二人也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
萧永贺对卫丰说道:“你先把曾胜送到附近医馆,然后去五城兵马司报官,孙兴安在那里当差,请他帮忙查一查,看能不能查到是什么人。”
卫丰扶着曾胜,应了一声:“是!”
走了两步又转身问:“那爷您呢?还要回书院吗?万一路上再遇到刺客……”
萧永贺道:“也不知是什么人想杀我。近日只与周欣泰起过龃龉,我得去音音那儿看看,万一……”
虽然这些人武功高强,不大可能是周欣泰的人,但他还是担忧宋清音。
萧永贺来时骑的马早在打斗时跑了,他忍着身上的伤痛,快步返回了后沿胡同。
夜已深了,萧永贺站在宋清音的小院门前,轻轻扣门。
宋清音已经躺下了,却还没睡,拿着一本闲书在看,朝儿躺在她身旁。近几天,为了安全,两人都是睡在一个屋。
朝儿坐起来,道:“这谁啊,都这时候了。”
宋清音放下书,莫名感觉是萧永贺,就道:“你去看看,如果是萧永贺的话,别给他开门。”
朝儿穿好衣服,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萧永贺的声音:“音音,快开门!”
朝儿道:“世子爷,您快回去吧,姑娘她已经睡下了。”
萧永贺焦急道:“真有急事,十万火急,快,快开门。不然,我就翻.墙进去了。”
朝儿走到大门口,从门缝里往外一瞧,只见萧永贺身上、胳膊上都缠着布条,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吓了一跳,忙开了门:“世子爷,您这是怎么了?”
等萧永贺进来时,宋清音也穿好衣裳,坐在堂屋了。
看到萧永贺浑身是伤的模样,也吃了一惊:“这,这是怎么回事?”
萧永贺简单说了一下自己半夜遇刺的事,当然,怕宋清音害怕,把刺客的人数少说了一半多:“音音,这件事也许与周欣泰有关,我怕他来找你麻烦,这几日,你去你姨母家住几天吧。我已经报官了,等事情有了了解,你再回这里来住。”
“怎么伤得这么重?”宋清音心有余悸,“你确定是周欣泰的人?会不会是肃王……”
周欣泰上次带的那些人,在萧永贺手下简直不堪一击,他应该没有能力招这么多武功高强之人。
萧永贺摇了摇头:“我并不能确定是谁。但是肃王……应该不会,他要想替周欣泰出气,大可以直接叫人打我一顿,用得着暗中刺杀吗?”
宋清音点点头,觉得他说的有理。
她看他伤口都是匆忙之间处理的,不光歪歪扭扭,有些地方还渗出了血,本想替他重新包扎一下,又怕给了他希望,他再误会了,就道:“我知道了,明日我就去姨母家。你,你回书院还是回侯府?”
萧永贺有些失望,不过他这时候没心思计较这些:“我的手下已经去报官了,我得回去看看。”
萧永贺又赶往了刚才出事的地方,卫丰和孙兴安已经带着人将那一带围了起来,五城兵马司的人正在勘察周围的血迹、遗落的武器、箭,甚至还有残月支。
肃王等了一夜,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儿,却是出了岔子。
他派出去的人竟然一夜未归!
他摩挲着手中的扳指,眯着眼沉思。
即使是不成功,没能杀了那小子,也不可能一个人都回不来吧?那小子难道还有什么不为他所知的神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