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宋清音吃了一惊,“又被抓了?难道,他又跟太子打起来了?”
宋母:“那倒没有。这次说是渎职,有一个他管着的什么文书找不到了。”
“文书找不到了?”宋清音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成亲的前一天,因为这样的事被抓,不会又是萧永贺搞的鬼吧?
宋母道:“宜滨被带走的时候,直呼冤枉。他说,那文书他记得清清楚楚,他放好了的,不可能不见。”
宋义泽一拍桌子,道:“我去找那萧……新太子问问,咱们以前救了他的命,他如今就这样害妹妹?”
宋清音怕二哥冲动,现在的萧永贺与以前不一样了,她拦住他道:“二哥,再等等吧,朝中的事咱们也不懂,姨父他会去救表哥的。”
宋义泽着急道:“明日就要成婚了,可怎么好?”
“这婚事既然是皇上亲自赐婚,大不了缓一缓罢了。当下还是看怎么救出表哥要紧。”宋清音道,“二哥,要不你去一趟姨母家,看姨父需要不需要咱们帮忙。”
“好。”宋义泽立马站起来,急匆匆走了。
宋清音看着堂屋里地上摆着的一溜嫁妆,心中不是滋味。
这萧永贺怎么还阴魂不散了?连皇上的圣旨都不顾,莫不是疯了?
宋清音原先以为,他是没想到自己的前妻跟好友在一起了,心里存了疙瘩,所以才想找点事,折腾一下别人。
他说的那些以后东宫就是她的家之类的话,她是一句都不信,原先他是宣宁侯世子,自己就配不上她,叫婆婆整日折腾。
如今,他贵为太子,自然有高门贵女配他。
自己这样的,就是被他弄进宫里,也是做最低位的小妾,像她这样的性子,哪里受得了宫里的日子?
只怕活不了几年,就得被磋磨死。
她听说有些男人特别霸道,即便是自己不要的女人,也不许他人沾染,也许萧永贺就是这样的人。
实在不行,她不嫁表哥了,以后自个儿过一辈子就是了。
宋清音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先看看姨夫那里怎么样。他如果去求见皇帝,应该能救出表哥吧。
如果这事是萧永贺做的,那他今晚会不会又来找自己?要是他再来,她一定跟他把话说清楚。
这次抓人的是督察院。江姨父自己是督查院右佥都御史,抓人的是跟他一向不对付的左佥都御史。
求那左佥都御史肯定没用,江姨父趁着宫门未关,前去求见皇帝。
皇帝一听就知道,又是太子所为。他给督察院传旨,叫先放人,还把督察院的人骂了一顿:人家明日要成亲了,你们这时候抓人,是专门给人家添堵吗?还是给朕添堵?这门亲事可是朕亲自赐婚的。
至于那丢了的文书,可先找着,实在找不着,等人家成亲以后再抓人,难道他还能跑了不成?
吓得督察院立马放了人。
从都察院的牢房出来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四周昏暗,街道上也没了行人。
父子二人坐着马车,走的都是京城的大道,本不该出事,却在一个三岔路口,跟迎面疾驰而来的一辆马车撞了上去,两辆车都撞翻了。
周家父子从车里爬了出来,跟对方理论。
这时,另一个路口突然又来了一辆车,车里出来几个人,飞速地将周宜滨拽上马车,疾驰而去。
周父想去追,可是自家马车的车轴撞坏了,人的两条腿哪里追得上马车?
周父哪里还不明白,这一切都是萧永贺做的。只是他没有证据。
他车也不坐了,沉着脸走回了家。家中人很多,只因明日就要成亲了,许多亲朋都来帮着准备。
见周父回来,都问他事情怎么样了。
还有人说,人要是一时捞不出来,可以用公鸡代替,这可是圣上赐婚,不能误了时辰。
周父疲倦地摆了摆手:“感谢各位亲朋今日前来帮忙,亲事明日先不办了。以后再定了吉日,会通知各位。”
周父与江姨母一起,送走了亲朋,又叫家中小厮连夜去报官,儿子丢了,即便他心知是太子干的,也得去报官。
江姨母忧心忡忡地说:“带走滨儿的要真的太子,会不会……”
她越想越担心:“要不,再让音音去求一求太子?”
周父摇摇头:“不会。他只是不想让婚事举行。滨儿是朝廷官员,是他以前的朋友,还是清音的表哥,他不会的。”
不会要他的命,但苦头只怕会吃一些。这些周父就不跟妻子说了。
“至于外甥女,”周父道,“你可以去问问她,她愿意去求就求,不愿意就罢了。”
周父看出来了,太子并不是一时气愤折腾人,他是铁了心要将宋清音纳入东宫。
这个外甥女,不能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