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过后的令姝才感觉活过来了,房间四处都摆放了冰盆,桌上摆着爱吃的菜肴,这待遇和她未出嫁时没有差别,令姝折腾一天的疲惫渐渐消散在小桃的手劲里。
程朝在京城没有多少认识的人,今日程府来的人并不多,他送走宾客后回了正房。令姝已经拆了妆发,只穿一件茜素红纱睡裙坐在床上看书,橘色的烛光,衬得她腰若细柳,身影如画。
他移开目光,走到桌边坐下,令姝听见动静坐直身体,这是自二人撕破脸后的第一次单独见面,“如你所说,你我迫不得已结为夫妻,这合卺酒不喝也行,你说是吧?”
程朝淡淡道:“依着你的想法来就行,我不会管你,你从前在家中如何,以后还是如何。”
令姝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抬头看见程朝向床边走来。她浑身炸毛,双手张开护卫住自己的床怒道:“你想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圆房?”
程朝看她睁得圆溜溜的双眼,跟只炸毛的猫似的,有些好笑的无奈扶额:“我只是想拿床被子去罗汉塌上睡,院内都是你们家的下人,我出去睡怕传到岳母耳中不好交代。”
令姝眸光潋滟,咬着下唇:“……不早说。”
她从身后的床榻上翻出一床被子扔给程朝,转身盖被躺好。
程朝看着令姝躺下的身影,转身吹灭烛火,睡在罗汉塌上,屋内只剩两根龙凤蜡烛安静的燃烧。
他侧身躺在罗汉塌上,面朝着床的方向,眼神刻画令姝的睡颜,眼底幽深的如同海底。
正准备睡去,余光瞥见窗户上映照一个偷听的身影,看身形打扮是今日送亲的嬷嬷,程朝动作放缓的走到床边唤醒入睡的令姝,在她发问前指向窗户示意她看过去。
令姝一看那影子就知道是母亲给她的陪嫁婆子刘嬷嬷,想必是母亲那日没有亲授她房中术,担心今日小两口不能圆房,特意派人来听墙角。
为了避免外面的人听见声响,她凑近程朝耳边小声道:“现在怎么办,得敷衍过去。”
夏日里睡裙衣料单薄,将她玲珑的曲线都透露出来,低领的睡裙遮不住胸前的风光,耳边还有她呼出的玉兰香。
程朝是个正常的男人,他不动声色退后一步,遮掩住身体的异样。
令姝还在焦急的等他回复,他犹豫的开口:“摇床试试?”
令姝光脚下了床榻,同程朝一人一边扶住床柱。程朝看着她白嫩的脚趾踩在地上,微不可察的皱眉,还没来得及开口让令姝去穿鞋,她就迫不及待地摇起床。
没一会令姝就有些轻喘,窗外那人还蹲在那里没有离去。令姝耐心告罄,准备出声赶跑她,程朝拉住她的手臂将人带入怀中,令姝黑白分明的眼珠疑惑的看着他,只见他面不改色的说道:“你得叫两声。”
令姝虽看过禁书,却不明白该如何叫。她试了几声都不得章法,急得她满头大汗求助的看着程朝。
“啊!”令姝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的男人,他竟然碰了她的那里——
令姝正准备怒骂出声,身前的男人将她禁锢在怀里,手下动作不停。素来清冷俊秀的男人此刻耳尖充血,急促滚动的喉节暴露他此刻内心的不静。
他眼神逐渐加深,落在身前人小巧玲珑的耳垂上,呼吸不由得更加急促。
一连串破碎的音调从令姝口中溢出,那声音她自己都听得面红耳赤,腿间不住的发软,整个人挂在程朝身上,全靠他的力气支撑才没有滑落。
这种感觉太过陌生,使得令姝无所适从,她眼里映着水光,难耐的咬着下唇想忍住脱口的语调。
令姝用力的回头望去,窗户上已经没有了人影,她一把推开身前的程朝,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扬起手就是一巴掌。
“登徒子!”令姝恶狠狠的瞪着眼前人,伸手整理身上凌乱的衣裙,脸上红晕一片,胸口上下起伏不定。
不等程朝回应转身躺进床榻内,掀起床上的薄被从来到尾将自己盖住,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徒留程朝一人立在原地,他无措的摸了摸脸上疼痛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令姝手掌的温度。
他蓦然惊醒,不该是这样的,他在心中质问自己,为何一面对令姝他就控制不至自己的心绪,控制不住的接近她。
做不到痛恨她,只能逼着自己远离她。待到时机成熟二人和离,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否则日后清算旧仇,他们又该如何自处?
他闭上眼睛不去再想,鼻尖却还萦绕着令姝身上的玉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