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一个晚上捏到了另一个晚上,她仍旧没有做好。
有些郁闷,伲答准备出门。
没有做出来雪人,反而出门捡到了落单的雪人先生。
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孤零零地在村子里晃悠着。他趴在栏杆上问那个不识好赖的东西,声音里带着期待。
他在问伲答在哪里。
伲答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在村里走来走去,还迷了路。
她明明放走了他,但他又自顾自地撞了回来。
看着夜幕中村里环伺的目光,她把他带到了一间小屋子里,还叫来了一匹小马驹来守着他。
坐在屋顶上,伲答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思绪没有开始的地方,只是一圈一圈地交叠着,无法思索出结果。
就像层叠的雪压住了层叠的雪,伲答想了一整夜,她想,把他留在这里吧。
虽然要骗一骗,但可以把他永远地藏在这里。
一想到把他永远就在这里,伲答心里的思绪就融化开了,虽然她并不知道原因,但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伲答尚且没有想到一个很好的方法,但破绽百出的招数也能用用。
她计划着,想出了一个方法。
先把他捉进自己的山洞里,再去骗一骗别人就好了。伲答这样想着,也许可以用那个没有做完的雪人。
她诱骗着他走进了山洞。
还没等到她提出她的办法,事情就被打断了。
伲答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她甚至做到了最后一步。
可还是被发现了。
他们呼喊着,甚至杀死了其他的祭品要挟着伲答。
伲答只好融化了这个村子。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但只要看到他,伲答想着,只要看到他,就会想出一个办法的。
可他死了。他给自己系上了一个东西,嘴里叽里咕噜地,不知道在说什么。伲答只能感受到他的生命在飞速流逝。
她应该怎么办?
神骗走了祭品,这该怎么办?
而祭品,却违背了神的意愿,这要怎么办?
杨长安看着他面前跪坐着的伲答,她无助地将手贴在自己的额头,小声地说:“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看起来太过无助。
杨长安想要哄哄伲答的,但他再也没办法发出任何声音了。他只好看着伲答。
伲答抽噎着,站了起来,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杨长安看到伲答动作起来,而自己的视线则逐渐模糊。
在彻底失去感官之前,他似乎感觉到自己变得冰凉,也许伲答将自己埋入了雪里。
最后一块冰凉的雪贴在杨长安的脸上,他像回光返照似的,在一段及其短暂的时间里再一次拥有了五感。
恍惚间,他听见伲答的声音。那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如擂鼓般在他耳旁炸开。
“雪人雪人,活过来吧。”
世界变得漆黑一片,然后出现了一个光源。杨长安努力地睁开眼,只看见一片深蓝色不见底的水。
他吸入了水,却没有呛咳。
在这片神秘的水里,他沉沉睡去。
“杨长安,发什么愣呢?”
声音猛地传来,杨长安抬头往前面看去。他环视了一圈,发现自己正坐在沙发上。
对面的人看不清面容,而他自己也有些困倦。他不知道是因为犯困所以看不清,还是因为那里本来就只是一片模糊。
“选三张。”对面的声音再次响起。杨长安揉了揉眼睛,再次看过去。坐在阴影里的人的面容慢慢出现。
杨长安的脑海里浮现出他的名字,但除此之外,他竟然什么也不记得了。这不对劲,杨长安看着对面的人。
而坐在对面的舒航则再一次开口:“看我干嘛?赶紧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