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夏打开水龙头洗漱,正刷牙,顾衍南走到旁边的盥洗池,拧开水龙头。
水流汩汩,两人并排洗漱,温夏有些尴尬,好像他们真的是生活好多年的夫妻,不自主加快速度。
心想:以后要和他错峰洗漱。
顾衍南第一次和人一起洗漱,也觉得有些奇怪,他比温夏动作快,洗漱完,没急着走,站在一旁看她从一个绿色玻璃瓶中挤了点乳白色的液体,眉头皱了下:“你这抹的什么?”
温夏正要往脸上涂,闻言一顿,他怎么好奇心这么重,面上好声好气地回:“乳液。”
看着好像有毒。
“先别抹。”顾衍南说。
“为什——”
话没说完,顾衍南拦腰将她提到洗手台上,温夏吓了一跳,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听到他问:“昨晚舒服吗?”
“……”
“说话。”长指按着她咬紧的唇。
温夏耳根通红,含糊地唔了声:“……舒服。”
说不舒服会惹他生气,不说话他会磨到她说话为止,温夏已经摸清他的脾气,没有自讨苦吃。
而且真的挺舒服的,平日里都是他服务她,昨晚她难得主动,他满足之后,颇为“礼尚往来”地让她舒服一次又一次。
然而,顾衍南并没有因她的识相放过她:“那再来一次。”
话落,顾衍南吻住她的唇,那双修长漂亮的手指去扯她刚换的衬衫扣子。
早在睁眼那刻,看到她直勾勾地、毫不掩饰地盯着他,顾衍南就想这么做了。
他向来随心所欲,刚才没有行动是觉得自己不该像原始动物一样被低级欲望支配,便克制下来。
但当他洗漱时,她就站在他身侧,细嫩脆弱的脖颈上烙满他给她的痕迹,身上散发似有若无的香味,淡淡的柠檬香,他喜欢这个味道。
顾衍南觉得他没有忍下去的必要。
她是他的顾太太,他们做这种事,天经地义。
她说舒服,顾衍南自然知道这是真心话,她看着正经冷淡,却很爱和他做这种事,每次都要喷他一脸,这个时候让她说什么都行,不论是让她叫哥哥还是老公,甚至是更过分的称呼,她都会乖乖喊,媚眼如丝,绵软无力,听话得不行。
既然她这么喜欢,他作为她的丈夫,满足她就是了。
顾衍南舌尖描摹她的唇形,淡淡地想,昨晚她给他口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十年前,太久远,那时候她比现在大胆得多,她瞳仁漆黑,衬的眼白很白,稍微有点情绪波动眼睛就容易红。
顾衍南从久远的记忆里调取这段回忆,他记得那时候她眼睛红通通的,蒙着层潋滟水雾,脖颈到耳朵红了一大片。
她性子倔,吃不下,还要努力吃,脸颊鼓起,像在吃超大号的棒棒糖,津液从嘴角溢出,仰头看着他,眼睛湿漉漉的,可怜得不行。
她的喉咙有点浅,吞咽得很困难。
昨晚应该也是这幅表情,又倔又可怜,嗯,不该那么快放过她的。
衬衫扣子被解开,温夏领口一凉,她立刻按住顾衍南的手,躲开他的唇,急着道:“今天要开会。”
顾衍南扣住她的下巴,在唇上用力亲了下:“几点的会?”
“……十点。”
“现在没到八点,不会耽误你开会。”
这句话落下,温夏的衬衫也落地。
然后是胸衣,他熟练解开暗扣。
“不在这里,这是洗漱的台子。”温夏知道躲不过,只能退而求其次,换个地方,这里很凉,还很硬,很咯人。
“高度正合适,还有镜子。”
“不要……唔。”
男人滚动着喉结,胸腔上下起伏,发出沉哑性感的喘息声,像一只发.情的野兽。
顾衍南要做的事,没有办不成的。
温夏只能配合。
不同于昨晚的黑暗,洗手间光线明亮,顾衍南看她的脖颈到耳根一片酡红,像个考拉一样挂在他身上,好似全身心地攀附于他。
心头一动,他忽然想起一夜情那晚,她的反应生涩笨拙,茫然又紧张,就好像……很久没有过。
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思,顾衍南停下动作,安静看着她,突然问了句:“那晚之前,你是不是很久没做过了?”
温夏眼睛动了下,仿佛没听见,趁他停下,趴在他肩膀上,轻轻喘息。
问出的那刻,顾衍南就后悔了,他并不想知道她和上一位情人结束的具体时间点,她不说,他没有逼她回答,只是眉眼覆盖一层阴鸷的寒霜,用力攥着她的手腕,欺身压了下来。
结束后,温夏累的没力气开车,顾衍南“好心”让她搭便车,绕路送她去温氏。
九点二十,距离开会还有半个多小时,温夏上车后,拿出平板看开会资料。
胳膊很酸,腿也酸,哪里都酸。
顾衍南比她大几个月,今年二十八,马上就要迈入三十大关,却在那事上一点也没有奔三的人该有的沉稳。
一大把年纪的,比十年前还要放荡恣意。
“太太,在哪儿停车?”司机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
温夏抬眼,看到温氏的办公大楼,这么快就到了。
“前面那个门——”
话没说完,一道清瘦挺拔的身影闯入视线,温夏改口:“就在这停吧。”
司机稍顿:“好。”
温夏迅速将平板塞进包里,车子停稳后,跟司机说了句“不用下来”,拉开车门。
高跟鞋落地的那刻,下意识“嘶”了声,温夏疼得表情狰狞。
车门关上。
周之恒悄悄从后视镜往后看——
他看到自上车以来就低头看平板的顾总在太太下车后抬眼,眼神很淡地往太太的方向看去。
随即,那双漆黑的眼睛骤然冷下来,周之恒背脊一僵,默默跟着看了过去。
一向沉稳优雅的太太踩着近十厘米的细高跟,快步去追一个男人,看口型是在喊那人,男人回过头,看到太太对她笑了下,太太也对他笑了笑,眼神柔和,不同于平日里虚假客套的笑。
然后两人并肩往办公大楼走。
阳光刺眼。
周之恒默默收回视线,老老实实坐在副驾驶,目不斜视,屏住呼吸,生怕因喘气声过大成为承受怒火的工具人。
车内的气压低得有些骇人。
司机无措地看周之恒一眼,后者给他一个别吭声的眼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排传来一道平静到没有任何起伏的命令——
“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