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主曹嵩久违归来,管家正准备端茶进去,却听见屋内传来隐约的争吵声,及时却步了。
书房内,曹嵩满含怒气道:“我看你是昏头了,竟然怀疑是我打伤那丫头?”
曹操松了口气:“我并非疑心您,等阿星缓一缓,我会去找她问清楚的。”
家宅附近都有曹家军把守,能对周遭的地形如此了解,又处心积虑想除掉阿星的敌人……曹操实在没有头绪,也难免多虑。
曹嵩听出他言语中仍有嫌隙,一时更气愤道:“看看你最近像什么样子,好不容易才有点出息,又要变回从前那副不学无术、油盐不进的心性!”
“父亲!”曹操忙道,“我承认,辞去东汉书院学生会长一职,确实愧对您和王允校长,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请您不要因此对阿星抱有偏见!”
曹嵩埋怨道:“你知不知道,她截了我的车!”
曹操眉头紧锁,悲痛道:“父亲,如今阿星活着已是万幸……假如您见死不救,她恐怕早因失血毙命了。”
曹嵩冷哼道:“这也怨我?又不是我打的她。”
“我没有在怨您,我怨的是自己,”曹操失落道,“是我没有保护好阿星,万一她真的落下病根……我此生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曹嵩叹了口气:“你还是太年轻,遇见点事就要死要活的,好好想想你是什么身份,不要在这些小情小爱上孤注一掷。”
“要说孤注一掷,也是她先将命运压在我的身上,我绝对不能让她有片刻,后悔自己曾经的选择……我希望您能承诺,保证永远都不会伤害阿星,也不会为难她。”
曹操的双目蕴含着如火般的迫切,曹嵩终于妥协地从怀中掏出一枚锦盒,缓缓推了出去。
“……这是?”
“是日月之昭。”
曹操顿时喜上眉梢,深深鞠了一躬道:“谢谢您!”
“把凶手找到,敢在我家附近伤人,吃了熊心豹子胆!”
“您放心,哪怕倾尽曹家军的兵力,我也一定会查出此人!”
此时阿星的房间内,华佗正逐步拆开固定支架,再小心剪开阿星厚重的绷带,准备给她的肩膀换药。?
她的左肩皮开肉绽,当时被缝了几针,又敷了秘制金创药后才勉强止住血。
“华佗,有必要绑得这么紧吗,我左手明明还能动……”
华佗留下了一滴冷汗道:“其实,是会长说你肯定会乱动,容易扯到伤口,让我一定要固定好。”
“会长究竟给你开多少工资,”阿星打趣道,“你也太听他的了吧。”
“阿星!”华佗无辜道,“你这样想我,我很伤心诶,我才不是因为钱。”
华佗回想起阿星受伤时,曹会长那手足无措的样子,真害怕他一激动会给自己跪下。
“这样虽然不方便,但对你的伤口恢复也有好处……”
“好啦,我知道你担心我……嘶!”
华佗停下了上药的手,抱歉道:“你稍微忍耐一下。”
阿星配合地点点头。
“华佗,辛苦你了,”曹操神出鬼没地出现在背后,“你先去休息吧,我来就好。”
华佗识趣地将药瓶塞给他,找借口道:“那我就先去吃饭了。”
房内安静了下来,曹操拿起镊子,用棉花蘸了药膏,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敷在伤口处,还轻轻帮她吹着伤口。
“会痛吗?”
“对不起,会长……”阿星轻声道,“我不知道那辆车是曹伯父的。”
曹操安慰道:“不用担心这些,你没事就是万幸了。”
阿星皱眉道:“我已经三天没洗澡了,头都有点痒。”
曹操笑了笑:“等下我帮你洗。”
午间的阳光从落地窗倾泻而下,阿星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而曹操在身后举着吹风机,静静帮她吹着湿漉漉的头发。
从窗外能看到庭院中,五虎将正在陪一只白色的萨摩耶幼犬玩耍。
“饼干,坐!”
“打滚!”“握手!”
张飞赞道:“它也太聪明了吧。”
马超:“要不然我们教它背九九乘法表好了?”
黄忠笑道:“你会背吗?”
马超:“我不会……”
张飞:“二哥,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啊?”
关羽:“没什么……只是想到大哥差点不翼而飞,真的非常危险。”
张飞立刻怒道:“别被我抓到是谁,不然我一定去揍死他!”
窗前的阿星看着兄弟们的身影,羡慕道:“我也想去和饼干玩。”
看头发吹得差不多干了,曹操才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递给了她。
“这是什么?”
掀开看时,盒内静静躺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白玉戒指。
“这枚戒指的名字叫日月之昭,”曹操将它从盒内取出,置于日光下,那戒指竟然瞬间变色为透亮的黄玉,散发出浅浅的金光。
“它由传说中的阴阳白玉铸成,这种玉质地特殊,能够吸收日月精华。在日光下会变化为明黄,置于月光下则会化为幽蓝……没有日月照耀时,便是普通的白玉。”
“哇,”阿星赞道,“好神奇。”
“这是我们曹家家传的宝物,母亲当年也戴过。”
会长的母亲……阿星回想起几周前,会长教自己弹钢琴的时候。
曹操说她应从基础练起,找出几本泛黄的老琴谱,阿星翻动间,发现扉页写着清秀的名字:丁曦月。
“曦月……是谁?”
那时曹操解释道:“这是母亲留下的琴谱,儿时是她亲自教我弹琴,但不久后,她就因病亡故了……”
想到此处,阿星赶紧说:“这也太贵重了,我可以收下吗?”
“此心昭昭,日月可鉴,”曹操认真道,“在我心里,只有你配当它的主人。”
“谢谢你,也谢谢伯父……”阿星想到什么似的,有点崩溃道,“我们今晚是不是要一起吃饭啊?”
“你不用紧张,父亲既然把它给我,也是对你的认可。”
傍晚的餐厅内,阿星正与曹操、曹嵩一同吃晚饭。五虎将自然不会去打扰,在客厅沙发上各玩各的。
张飞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你们说曹伯父,会不会为难大哥啊?”
关羽摇了摇头:“三弟,你八点档电视看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