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厨房洗碗的李寡妇没听清卫菱在嘀咕什么,还特意探出头来。
卫菱被这反差感可爱到,“没什么。”
闻言,李寡妇又把头缩了回去。
送走了李寡妇后,卫菱脑海只有一个想法——赶紧洗漱睡觉!
在进入梦乡前,卫菱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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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累得不行,但是卫菱还是按时在清晨醒来。
她打着哈欠,觉得根本没睡够。
甚至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要不今天休息一下算了。
但一想到钱,她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闭着眼,用湿帕子擦脸。
一碰水,卫菱忽然想到了昨晚到底忘记了什么。
螃蟹好像还在盆里呢!
她急匆匆地跑到厨房,往盆里一瞧。
昨天抓得,还在那里,没跑。
呼!
卫菱放下心来。
也是,能被她抓住的,能是什么聪明的货,还能越狱不成。
卫菱用手里的帕子继续擦脸,回去接着洗漱去了。
为了把昨天耽误的银子补回来,卫菱今日的货比往常要多,到摊位的时间也比往日晚了三刻钟。
她刚把推车靠着墙壁放稳,那些老顾客们就团团围了上来。
接连两天都是这个售卖状态,卫菱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眼下没时间容她细琢磨,买豆腐的客人把路快堵上了。
“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地来,都有,别挤。”
她边吆喝,边摆好摊子。
切豆腐,收钱。
机械地重复这两个动作,不多时货就少了大半。
咕嘟咕嘟。
趁没人的空档,卫菱喝了整整两大碗水才缓过神来。
刚才她忙到汗流进眼睛里都没来得及擦。
她环顾四周,发现常在这附近摆摊的大爷大娘好像都没来。
一时半会儿地,她也找不到人帮忙照看摊子,也只好晚些收了摊再去买豆子。
还不等卫菱歇够一盏茶的功夫,主顾们又开始乌央乌央地围了上来。
干活的间隙,卫菱隐约听见客人好像说什么涨价。
她刚想细问,却发现已经找不到人了。于是,她也只好继续忙活手上的使。
晌午,卫菱的豆腐豆浆就全都卖光了,比之前足足提前了四个时辰。
她反复摸了几遍腰间的荷包,满足感和幸福感瞬间暴增。
卫菱摆摊的地方在集市的南边,但她要买豆子的地方在集市的最东头。
若是走过去,都几乎横穿了整个集市。可眼下,没人帮她看东西,她也只能笨重地推车过去。
途径一些小店的时候,卫菱注意到许多家门口都挂了写着黑色字的木牌,但她不认识上面的字,并不知道写的什么。
拐了个弯,刚走到东边,卫菱被眼前的景象惊地傻了眼。
黑压压的人头排成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一个紧紧把布袋搂在胸前的大叔迎面走来,卫菱觉得眼熟。
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水为乡的乔疱人。
见状,卫菱赶紧上前打听情况。
“乔大叔,您这买的什么宝贝啊,藏得这么紧?”
乔疱人的注意力都在怀中,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
“是卫小娘子啊。”他瞥了眼排队的长龙,抓着卫菱的胳膊把她拉到一边。
“卫小娘子啊,老夫问你一句实话,你的豆腐可也会涨价?”
卫菱一怔,随即摇了摇头。
她卖豆腐赚的就是个辛苦钱,卖贵了买的人少,她反而会赚不到钱。
闻言,乔疱人给卫菱竖起大拇指。
“卫小娘子真是个实在人,这豆子贵至每斤两枚齐小刀,也不涨豆腐的价钱。”
“多少?!”
“每斤两枚齐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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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菱推着板车,越想越气,路上的小石子她不知踢飞了多少。
豆子的身价一夜之间就翻了近三倍的价格。
她都愿意舍钱去买了,结果限量不说。
离她还有差不多两百人呢,就已经卖光了。
“唉。”
卫菱长叹一口气,迷茫极了。
眼下这情形,即便她明日一早去排队买豆,也未必能买到。
就是买到了,这豆腐生意也不乐观。
可不卖豆腐,她又没有其他的赚钱来源,月底的税款缴纳不上,那后果,她真是想都不敢想。
“唉。”
卫菱思及此,又叹了一口气。
她抬起头,瞧见自家门口站着一个人。
她推车的车辕摩擦地面以及车上器具碰撞发出的叮当声引起了那人的注意。
那个人的身子转了过来。
黑炭!
卫菱翻了个白眼。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本就烦躁的心情更是火上浇油。
卫菱全当没看见他,低着头闷声往家走。
就在跟黑炭擦肩而过的时候,卫菱的胳膊突然被钳住。
接着,一只血淋淋地山鸡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
“啊!”
霎时间,卫菱连车都不想要了,原地蹦离一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