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儿将她拖到床边立坐,嘴上念叨着:“对不起,穆荧。我别无选择,穿来这里实非我所愿,我不想做什么侯府小姐了,我只想追求我的幸福。
如今只能让你替我去做恒王妃了,你想,王妃多么富贵呀,你现在是下人,等你成王妃了有一堆下人伺候你呢。这可比你在侯府当一辈子丫鬟强多了,我这也是替你找了个好归宿,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幸福呢……”
不知她念叨了多久,穆荧在迷糊中睁眼,目光直接对上了那枚怀表,眼睛不由自主地跟着怀表晃动。
“听我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永安侯府大小姐,你的夫君是恒王,你的贴身丫鬟叫柳叶,至于另一个贴身丫鬟,就在刚刚你放她回家了。”
当全部指令说完后沈鸢儿停下了怀表,穆荧也随即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
沈鸢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人皮面具,这套东西她可是花了许多钱托人制作的,一给人带上穆荧立马就变成了沈玉鸾。
东西准备完了,沈鸢儿也收拾东西,假扮作穆荧的样子光明正大地离府了。
竖日
侯府的丫鬟、小厮都忙得不可开交,以至于小姐的贴身丫鬟离开了一个,也只有几声简单的讨论便过去了。
穆荧被人早早拉起来梳妆打扮,朦胧的意识在花轿的摇摇晃晃中彻底清醒了。
“小姐,我们到了。”
柳叶的声音在花轿外响起。
“小姐不可!”
穆荧正要掀开轿帘却遭到阻止,索性她继续等着。
没过一会儿就传来媒婆洪亮的声音,“新郎踢轿门——哎呦,老申怎么忘了这个,对不住王爷,您直接掀开轿帘,领新娘子出来就行。”
这媒婆是故意的,明知新郎状况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摆明是皇帝派来嘲讽的人。
帘子被掀开,一只带有伤痕与薄茧的伸入轿子,穆荧盯着那只手怔愣片刻,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一瞬间她的手被温暖包裹,那只大手有力而强健。
这便是她的夫君吗?
穆荧被牵下轿,头仍旧有些痛,走路不由得有几分身形不稳。
祁景渊感受到她的颤抖询问道:
“可是哪里不舒服?”
“有一点头疼。”
“本王那里有些药,一会儿派人给你送去。”
“多谢夫君。”
夫君吗?
妻子柔软的一声夫君,竟拨动了他的心弦,叫他失神片刻。
或许这次的赐婚也不全是一件坏事。
二人顺利地拜堂,穆荧被送入洞房。
听婆子说她得在这里等着,待王爷过来才能掀开盖头,可她好饿,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趁没人她掀开一点点,小心地吃几个桌上的点心应该没问题吧?
这样想着穆荧便来到桌前,尝了几块儿点心,甚是不错。
不知过去多久,婆子忽然敲门进来。
“王妃,王妃!”
穆荧赶紧咽下嘴里没吃完的糕点,喝了口茶才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不好了,圣上急召,王爷已经连夜赶去北关御敌了,王妃今夜不用等了。”
“怎么回事?”
穆荧顾不得别的了,掀开盖头就去开门。
“怎么会走这么急。”
婆子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只是这圣旨上非得要求咱们王爷即刻出发,王爷连衣裳都来不及收拾就去了。
临走前只吩咐老奴回来同王妃说一声,让老奴将这枚鸳鸯玉佩交给王妃。”
穆荧接过玉佩,摩挲了一会儿,忽地想起来问:“咱们王爷不是腿脚不便么,如何上得了战场?”
“奴婢也不敢揣测圣意呀,这皇上非要咱王爷去,也是没有办法。”
“竟然这样吗。”穆荧有点失落,新婚当晚夫君就被叫去打仗了,连面都还未见过呢。
婆子叹了口气,“王爷既已走了,王妃也早些休息罢。”
说罢婆子也摇着头离开了,这王妃也是可怜,好好的侯府大小姐嫁给这么个残疾王爷就算了,新婚当晚新郎还走了,丢下她一个在王府守活寡。
今天发生的一切,对穆荧来说就好像一场梦一般,迷迷糊糊就嫁人了,迷茫中夫君就离开了,一切都那么的猝不及防。
等明日她再同贴身丫鬟柳叶聊聊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