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光被乌云遮盖,大地一片漆黑,唯有王府中灵堂前火光荧荧。
柳叶从小门一路将国师领到灵堂前,轻手轻脚地打开棺盖。
穆荧被打扮了一番,一袭红衣似出嫁时一般,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
国师将她横抱起对柳叶吩咐道:“这棺材一会儿就定死,切不可再让人开棺,今日之事必须保密。”
柳叶点头:“国师放心,我定然不会说出去的。”她于穆荧有愧,她一定会为穆荧守好这个秘密的。
话音一落,国师便带着穆荧的“尸身”消失在府中,柳叶只能在心中祈愿,愿穆荧今后能够平安顺遂,再不要遇上此等事情了。
*
鸟儿在枝头打闹,叽喳的声音吵醒了沉睡中的穆荧,她慢慢睁眼四处张望着这陌生的地方。
她感觉脸似乎变得清爽了许多,立即起身坐到镜子前面,果然她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是脸上多了许多红色血痕。
“你醒了。”国师从外面踏进来,瞧她在镜子前打量说道:“我已经替你解除了易容,但因为易容术应用在你脸上时间太久,将你原本的脸咬坏了,要完全恢复还得服药三个月,这是药方。”
“多谢国师。”穆荧喜笑颜开起身行礼,她终于能换回自己的样子,开始新生活了!
“王…姑娘也不必再叫我国师,叫我萧衍就好,敢问姑娘芳名?”之前一直没有几乎问,如今总算是问出口了。
“我叫穆荧。”
原来她叫穆荧,真好听的名字。
她既然已经回归普通人的身份,肯定要有自己的生活了吧?
她嫁的是全京最落魄的王爷,还一直被蒙骗这么多年,手里肯定没有什么积蓄,出来后生活应该很困难吧。
想到这里,萧衍热情地开口:“今后你打算怎么办?正好我这府邸在宫外,我不常住,如果你需要可是一直住下去。”
“谢谢你,不过我已经想好去哪儿做什么了。”穆荧很感激萧衍愿意继续收留她,但她早就藏了一大笔钱,足够她一人生活了。
“是么,那我今后有机会,还能带字子谦来看你么?”萧衍有些失落,他有想过若是穆荧姑娘留在他的宅邸,他会为她提供最好的衣食住行,感谢她救回子谦,如今看来是用不着了。
“当然可以,我已经买了宅子,就在……”
话未说完,穆荧感到一阵眩晕,又坐回镜子边揉了揉额头。
萧衍见状立马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喂给她。
“看来是易容术的假面,留存太久积攒的毒素,你余毒未清不适合走动,不如这三个月你还是就住在我的宅邸,待全好了再走。”
穆荧仔细想了想,这的确是个问题,若是她走了半路上晕倒该怎么办,这余毒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影响她。
倒不如借国师的地方休养好,她的钱也不会跑,都好好地存在宅子里呢。
“那就麻烦你了。”
萧衍淡淡一笑:“无妨,每日的药我都会命人为你煎好端来。”
总算是有个理由留下她了,子谦好像很喜欢她,这三个月干脆将子谦带到这里住,他两个人一并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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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祁景渊日夜兼程往回赶,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夫人会对他写下那样的话。
难道他哪里惹夫人不高兴了?他带上夫人最喜欢的栗子糕给夫人赔罪,夫人一定会高兴的!
几天后他终于来到的京城门口,悬着几日的心终于有所放松,他很快就能见到心心念念的妻子了!
“先去西街,在福顺糕点铺停下。”
夫人曾在信中说过,她最喜欢西街福顺糕点铺的栗子糕,她自己也尝试过做栗子糕,味道都不如那家好吃。
若是回去给夫人带了这个,定然能让夫人消气一些。
沈鸢儿的耳朵灵,即便坐在后一辆马车,也听见了祁景渊想去糕点铺的话,她当即下车走到前一辆马车窗边。
“没想到王爷也喜欢吃那家糕点,我离京前也是,最爱让丫鬟去那家店给我买桂花糕了!”
好一会儿还得不到祁景渊的回应,沈鸢儿心里暗叹他高冷,这样是追不着老婆的!等以后她一定要多虐一虐他,再答应和好,哼!
很快到了福顺糕点铺,祁景渊被推着进了铺子,掌柜地热情招呼,询问他要买哪种糕点。
祁景渊的目光很快就锁定到了栗子糕:“这个给我全都包起来。”
“好嘞!”掌柜的很高兴,难得来一次这么大手笔的顾客,竟一下字买光了所有栗子糕。
沈鸢儿看到他指的糕点后,气得跺了跺脚:“我不爱吃栗子糕,掌柜的给我包些桂花糕。”
“好的。”
不一会儿,掌柜便将栗子糕和桂花糕都包上递过来:“一共是四百二十五文。”
祁景渊蹙眉道:“这栗子糕四十文一斤,十斤怎么还多了二十五文?”
“实在抱歉,我以为你们与这位姑娘是一起的。”掌柜的面带歉意地将两种糕点分开,将桂花糕递给沈鸢儿道:“小姐这是您的桂花糕,一共二十五文。”
“你让我自己付?!”沈鸢儿瞪大眼睛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这点东西都不帮她买,从前在军营要买什么,可都是一块儿买的。
“你自己的东西,当然自己付。”他的钱只能给夫人花。
说完示意程昱将他推走。
被丢在后面的沈鸢儿气得鼓腮帮子,心里烦得要命,回去她就要震惊所有人!
她嘴上细碎着:“现在你对我爱答不理,回去发现我才是你的王妃,再想对我献殷勤,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买完糕点,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