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无延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对外宣称收了陈逸景为自己的谋士,便将他留在了府中。
初夏的一个夜晚,谢流云和崔芣苢跑去了陈逸景的住处。
陈逸景起身开门,见崔芣苢抱了一堆柴火,谢流云抱了一个包袱,他目光坚定,“我跟你们一起逃。”
“不是不是。”崔芣苢急忙否认。
两人熟练地进了门,谢流云熟练地给了门一脚,门关上了。
崔芣苢将柴火堆在院落中,一言不发就开始生火。
陈逸景虽然不理解,但表示支持。
随后两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火上架了几串肉。
谢流云灭了烛火后,便只见眼前火焰熊熊燃烧,小脸被火镀了一层淡红色偏黄。
三个人围着火坐了一圈,崔芣苢伸出手取暖,另外则退了一些距离。
“崔小姐,你不热吗?”陈逸景疑惑。
崔芣苢愣了一下,“晚上没那么热了,有点冷。”
说完崔芣苢也感觉有些燥热,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
“下次冬天干这活儿。”谢流云调侃道。
“可以。你们从哪儿学的?”陈逸景问。
“太后召我进宫,宫里来了个边疆女子,生得倾国倾城。”崔芣苢讲述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她详细地描述了那女子的倾国倾城,还外加手势比划。
另外两人笑着听她讲述。
“重点啊。”谢流云捡了一颗石子砸向崔芣苢,崔芣苢躲开,应到,“对对对,这是我跟她学的。”
“原来如此。”陈逸景一边回应她,一边拉住谢流云的手。
“我不会砸了。你这样就暧昧了啊!”谢流云故意犯贱。
陈逸景到也不介意,只是放开了他的手。
三人在这边津津有味地吃,那边的温无延搭了一本兵书在脸上,躺在藤椅上吹晚风。
胡明里一进来便汇报了三人的情况。
温无延听完便拿下了书,扔在地上,“真是……崔芣苢啊崔芣苢,真拿她没办法。”
胡明里捡起了书,站在他的身边。两个人一齐抬头赏月,被水围着的院子里寂静无声。
水里的倒影唯美,有了月光加持,便成了一副对影成六人的景象。
明明是夏天的风,却吹得人有些发凉。
次日一早陈逸景便被温无延找了过去。
“殿下。”陈逸景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好。
温无延站起身来走向他,“陈先生”。
他一字一句喊到,随后言,“崔姓与穆姓同黎国共生,崔家数代忠良能干,崔相更是两朝名相,不仅黎国人爱戴,皇帝也看重,并且天下文人仰慕,她崔芣苢不是你可以觊觎的。以后离她远些。”
“殿下误会了,只是一见如故,如今是知心朋友,仅此而已,陈某不敢有其他想法。”
“是吗?那也好。你虽然品行端正,但终究出身低微,朝中无人依靠,背后无人相互,你若想脱颖而出,走的是一条独木桥的路啊!”温无延意味深长道。
“臣谨记。”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是骗人的话,自疏濯淖污泥之中,蝉蜕于浊秽,不染世之滋垢行不通,只能是理想。”
陈逸景盯着地板,过了片刻才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