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将军你怎么在这?”云逸尘停顿一下,他彻底想通了,穆轻想要以命抵命。
“我不应该在这里吗?不过我确实是没想到你们会来这么多人。”穆轻瞥了一眼低下头的兰溪云,他看不见兰溪云的表情,只能收回目光拔出随身的剑。
“穆轻,你真的杀了陆哥吗?”兰溪云突然发问,语气冷静的可怕。
两人仅仅是一门之隔而已,他期望得到最后的答案。
他的质问低沉又嘶哑:“如果是你杀了陆沧,那为什么你现在要冒着生命危险来杀夏侯尚玄?”
云逸尘本来想要上前去拉开兰溪云,但看兰溪云目前的状态,如果穆轻没有给他一个确切的答复,恐怕又会走火入魔。
“别去。”他顺手拦住了早已按耐不住的薛华,“让兰溪云自己解决。”
穆轻朝云逸尘点头致谢,随后扭头凝望着兰溪云,释怀一样笑了笑:“溪云,人是我杀的。”
越是平淡,对兰溪云来说就越是难以接受。
“穆轻,为什么?”兰溪云还保持着理智,他不相信穆轻会这么狠心。
“哈哈哈,因为皇帝给他承诺,要让他升官发财啊。”跪着的夏侯尚玄突然大笑。
“好笑吧?太子殿下,从小这么照顾你的穆轻叔叔,只是个为了利益可以牺牲兄弟生命的人啊。”
“夏侯尚玄你给我闭嘴,一个阶下囚想要挑拨离间。”兰溪云朝夏侯尚玄怒吼,“穆叔,到底发生了什么?”
“再等等,再等等你就知道了。”穆轻没有正面回答兰溪云的问题,他剑指夏侯尚玄,“现在我要先完成一件更重要的事。”
“你别乱来穆轻,你干的那些事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你的家人就完蛋了,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夏侯尚玄十分慌张的向穆轻求饶,四肢止不住的颤抖,却怎么样都挣不脱桎梏他的锁链。
“你还没有资格威胁我。”穆轻瞳孔中杀意弥漫,冰冷而嗜血,此刻就像地狱来的修罗一样,剑上泛滥血光,这股气势压的在场任何一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牢外的天色彻底暗沉,笼一样的夜晚囚禁了骄阳,乌鸦在耳边嘶哑的唱着挽歌,牢中的光亮熄灭,残破的牢墙快要承不住这股威压,早已裂痕遍布。
“穆叔你要干什么?”兰溪云来不及惊异,穆轻手起剑落将夏侯尚玄的头砍了下来,血溅落于地,溅了穆轻满身,穆轻眼中却毫无起伏生气。
不过片刻未过,穆轻口中鲜血就猛地喷涌而出,他好像早有预料一般,提前封住了自己的经脉。
牢中火光骤然熊熊燃起,这一亮一灭,晃的众人眼睛都睁不开。
“夏侯尚玄死了?”沈时绥倒是没有受到多大影响,他突然感知到门外一股强大的灵力正在靠近这里,来者不善,这是他的第一反应,“有人要来了。”
“什么人会现在来这里?”江华年听见沈时绥这突然严肃起来的声音,又看了一眼地上不瞑目的人头,害怕的躲进江一弦怀里。
“皇上驾到!”几人眼见一个太监踱着小碎步赶了过来,吊起嗓子大声通知他们。
兰溪云没有时间思考为什么这时候父皇现在要来这里,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拉了过去,脖颈上的冰凉让他倒吸一口凉气,那是穆轻的剑。
“别怕,我不会伤你。”穆轻在他耳边低语。
兰溪云也只能故作镇定。
很快一个身姿凛凛,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发出威震天下王者之气,身着明黄色的长袍,袍上绣有沧海龙腾的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缓步走来。
“看来这里正在上演着一出好戏啊?是特意表演来迎接寡人的吗?”那音调严肃郑重,震天撼地,充满质问语气。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薛华瞬间带头下跪,云逸尘他们见状也照猫画虎,异口同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牢中这么热闹?不过穆将军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兰岳秋眼中瞬间充满杀意,
威压比刚刚穆轻身上的强了百倍,修为较低的江华年他们差点承受不住昏厥过去。
沈时绥见势暗自释放灵力缓冲,几人这才没有倒下。
“什么意思?兰岳秋,都到这地步了还不明显吗?太子现在在我手上。”穆轻丝毫不惧。
他上过无数次战场,手刃了无数敌人,若是恐惧这点威压,那他穆轻倒是妄为将军。
见兰岳秋没有回话,依旧一副恃物傲人模样,穆轻眼下一戾:“呵,我来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