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啊?”
大家看她不说话,顺着宋茹视线看向那一桌的人。
诶呦,那衣服那鞋子,都是入不得眼的便宜货。
这里的人,哪个穿不起高定?身价不过几十几百亿?
人群里难免发出几声唏嘘。
张梦国仿佛听不见,踏踏实实坐着,他的脸皮早就练出来了。
不然,哪里活得下去。
宋时宇慌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多想解释自己没有因为攀附陆晏才让两个兄弟没跟柳书堂合作。
他没见过这么大阵仗的宴会,有点怵。
他很担心,宴会的目的,就是陆晏特意让他过来被挤兑,给柳故玄出气。
宋时宇只能装聋作哑。
“你说飞兔物流宋时宇宋总,本来想和柳氏企业有合作。”陆晏打破安静,在舒缓的钢琴曲下,点题。
宋时宇听到自己名字,赶紧站起来,对着几个方向微微欠身,紧张无比。
完了,今天注定要丢脸了,以后生意将会多难做,他不敢想。
“飞兔物流?想起来了,就那个整个公司不足100人的小企业?”果然,有人嘲讽起来。
宋时宇低下头,轻轻叹气。
“100人,很差吗?贵公司一成立就超过101人吗?”张梦国看不过去了,替宋时宇大声回怼。
宋时宇感激看他。
那人:“诶,你!”
但被身边的人压下来了。
不好在陆总面前太张狂。
“飞兔物流公司,经营18年,稳步发展,注重员工福利,且愿意接收残障老弱人群入职。这么多年,税务上也毫无问题。”陆晏盯着嘲讽之人,夸了一番飞兔。
宋时宇:“?”
陆晏查他公司了……这是先夸后打还是真的帮他?
他摸不清陆晏态度。
却见柳故玄把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往上一提,冲他眨眨眼。
宋时宇:“?”
啥意思?
他挠挠头。
“是他,长得很像丧门星的卦师,不对,是陆晏新保镖!”宋茹趴在柳书堂耳边,语气极其嫌弃,“看来陆晏找到平替了,什么狗屁深情,原来是虚情假意。”
柳书堂没空理会那个小保镖,他警告宋茹:“陆晏要打我们的脸了,让你憋着,非要逼逼!”
这么多有头有脸的豪门在这呢,好好吃顿饭回去就行了!
非得出这口气做什么!
陆晏看他俩蛐蛐,递过去两杯酒,问:“想必柳总也是看上飞兔物流稳扎稳打的做派,想给柳氏企业换换发展的路线吧。”
此话一出,引得在座各位发出一些心知肚明的笑意。
“陆总说得太对了。”搓着手掌老茧的张梦国,笑得最大声:“柳氏的发展,有多少企业,哦,没落的企业,功不可没呀。”
“你这话什么意思。”宋茹叉腰,态度蛮横,“奇怪了,陆总的宴会,怎么会混进来这么穷酸的人?保安呢,还不把他轰出去!”
柳书堂赶紧把宋茹按着坐好,来脾气了:“你今天疯了吧!这不是闹的时候!”
他和宋茹塑造的老好人形象,可不能毁了。
陆晏笑了一下,只是神色很冷:“柳夫人对我陆氏宴会请来的客人,不是很满意。”
“穷酸?也比黑心强。”
有陆晏撑腰,张梦国话递得很呛。
有恃无恐。
宋茹不明白,一个臭卖鱼的,陆晏请他来做什么?
还这么帮衬着说话?
她衡量利弊,觉得老公说得有道理,现在不能闹太僵。于是假惺惺赔着笑脸:“呀,看来陆总交际圈比我们宽广多了。”
“那是自然。”陆晏一点面子不给。
“你!”宋茹火气又冒出来了,她横眉冷对,但被柳书堂按了下来。
“陆晏今天什么态度,往年我说什么他都听着,今天怎么话这么多?”宋茹咬牙切齿,“柳书堂我告诉你,他今年甭想去柳家墓园,给柳羽柯那个丧门星上香!”
“陆总今年不会去了。”柳故玄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宋茹身后,弯着身子听他俩蛐蛐。
“啊!”宋茹吓了一跳,大声指责,“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偷听我们讲话!”
柳知衡懒洋洋:“妈,你小点声,是我让这位看起来就亲切的小哥哥,过来陪我聊天。”
“亲切?”宋茹看着柳故玄,哪怕戴着大大的墨镜,看不到半张脸,也觉得莫名反感,心悸。
哪里亲切了?她却没开口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宋茹有点惧怕眼前微笑的人。
宋时宇的事儿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揭过去了,还有几个老总主动过去攀谈。
毕竟陆晏都开口夸飞兔物流了,懂事儿的人自然去递橄榄枝。
宋时宇喝酒谈笑间,竟然接了好几个他望尘莫及的大佬单子,他喜出望外,知道这次晚会,是改变他命运的关键时刻。
他感激看向柳故玄。
其中因果关系他懂,陆晏的性格不可能多看飞兔一眼。
张梦国一口一口喝着闷酒,视线始终带着恨意看着柳书堂。
宋茹拉开柳知衡和柳故玄的距离。
“柳夫人不觉得我很亲切吗?”柳故玄明知故问,自我介绍,“我叫故玄,柳,故玄。”
他没有伸手握手的意思,没有笑容,更没有用敬称。
就那么逗猫逗狗一样的轻视语气。
宋茹特别不爽:“陆氏企业的培训,也太不到位了。”
“诶?”柳故玄摆摆手,“我是因为有人生了,没人养。我爸妈嫌弃我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想把我杀了,伪造意外死亡来着。多亏陆总把我救了。”
说完,他刻意补了句:“我差点被淹死呢。”
柳书堂和宋茹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