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下,林中有着黑风呼啸。
落单行走的姑娘,穿着青年郎君的衣裳,步子慢慢的加快。
耳边传来紧紧跟随的脚步声,他们躲在树后,影子映在姑娘斜眼看向身旁的地上,不见人脸,便知晓他们不怀善意。
她想走得更急一点,那些脚步碾在落叶上,也跟着加快——
姑娘的心里漏了半拍。
“啊——”
忽而一阵疾风从后赶过来,她头顶罩上一顶黑布,整个人便被扛了起来,“休怪我,谁叫你是太子妃?”
外头多少人,想要睡到太子妃?
虽然朝野在肃清,可是不少人暗中恨毒了太子的人,都想找一桩脏事恶心梁恒,而太子妃便是他们能下手的。
·
刚刚天色闷闷的,很快就有暴雨将至,雷声隆隆作响,偶有电光现在空中。
破庙外头下着大雨。
一群粗汉在庙里等待恩客的到来,他们白日里收了人的银子,将太子妃掳到了城外的破庙。
他们是规矩人,虽好色,但是更爱钱财,眼下没有恩主的首肯,他们自然是不敢轻易的动身后的小娘子。
毕竟那可是东宫的女人。
他们惹不起。
他们等了好久,都快等的没有耐心了,“老大,那人还来不来?不会是耍我们吧!我们要不要将太子妃送回去?”
反正太子妃没有见到他们的脸,到时候悄摸把人抬回去,也不会生出事端。
“再等一会儿。”坐在佛龛前的男人嘴里叼着枯草,眼里斜着一股狠意,他也有点要失去耐心。
可是他看见那人出手阔绰。
并不想错过。
时间慢慢过去,一群人愈发不耐烦,见着麻袋里的人一直没有动静,有人开始害怕起来,“不会是闷死了吧!”
“那你还不赶快打开。”那个被叫大人的人,满脸不厌烦,一脚踢着身边只会嚷嚷的小弟,让他给人扯开袋子。
此时破庙外头有着一道黑影,那人没有打伞,任是让雨浇着他的脑袋,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声走进来,低着头没有抬脸。
他浑身散发着一股阴湿的气息,像是造了诸多业障,整个人冷冰冰的,一双死鱼目没有半点光亮。
庙里的人都见过他。
这位恩主,看着就像是能干出伤天害理之事的恶徒。
奇怪的是,他那张脸明明生得阴柔骨相,能瞧得出他打理后也算的上有几分清秀,可是他暗下目光,却让人生怕。
他两腮胡须蓬立,一腿残疾,在雨中拖着病重的腿艰难前行,身上湿漉漉的,衣裳在滴着水,他淌过一路水洼,身上也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只是扭了扭脖子。
一群人看着他只觉得心在噗噗直跳,但是没有人敢上前。
瘸子害怕被怜悯。
他不喜看见别人待他不同。
“人给你捉来了,银子呢?”
破庙里的粗汉们不想沾上官司,也没有贼胆敢动太子的人,他们只想早点拿钱走人,可不敢等太子找上门来。
嘭——
一个钱袋子掉在了地上。
身旁人满脸绽开笑意,扑在地上去抢,却见男人将脚踩在了钱袋子上。
“这是做什么?”
男人抬起头,脸上淡淡的,他掀了掀眼皮,露出那双藏在湿发下的阴鸷眼睛,声音粗哑着道:“还没有办完事呢?”
“什么?那可是太子的女人。”
他们哪里敢动?
“一群孬货。”瘸腿男人冷嗤着,眼睛没有张开,但是轻蔑明显,让破庙里的粗汉们都跟着生恼,他又道:“办完事,这些钱都是你们的。”
“这事我们干不了。”
一群人都想赶快拿了钱走人的,眼下见着这个恩主不好惹,他们也不准备扯皮,反正钱就在眼前,他不给他们就抢。
嘭——
又是一个钱袋子掉在地上。
“你们做了,这些也是你们的。”瘸腿男人出手阔绰,他不啰嗦,只想让这些人尽快帮他办成事。
“你们多久没有睡女人了?”
这句话一出来,一群鳏了很久的粗汉都跟着心里生痒,天底下去哪里找这这种有钱拿还有女人睡的好事?
“谁做这第一人,这个玉扳指就是他的。”正当那些人犹豫时,瘸腿男人摘下拇指的扳指丢在草垛上。
有人生出色心,先是脱了衣裳。
紧接着有人跟上。
“兄弟,你这是和太子有什么深仇大恨吗?为何要这般——”有人忍不住的问出口,他一脸淫/笑,满眼像是要揶揄出什么惊天大瓜。
男人唇角扯着冷意,目光瞪了一眼那多嘴的男人,他手里持刀,不废话的刺向那人的肚子,“聒噪。”
有人看着破庙里出了血腥。
吓得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