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楚灵修不忍直视。自见到这狐媚子的第一眼起,便知道今日这事必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他收回眼,不愿再望向高台,心不在焉地左觑觑右瞧瞧,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由于跪久了,楚灵修双腿渐渐发麻起来。他稍稍挪动了下身子,抬起双腿,企图缓解麻痹。
这时,乌啼霜终于开口道:“你们可知我叫你们来是为何事?”
楚灵修内心嘀咕:“谁能读得懂你的心?我要知道,也不会在这跪着了。”嘴上老实道:“不知道,还望君上明示。”
乌啼霜一声冷笑,道:“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这人真是废话。楚灵修道:“真不知道。”
乌啼霜顿时咬牙,阴气森森:“狐落雪,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狐落雪登时正襟危坐,喏了一声,缓缓扫视了众人一圈后目光落在楚、殷二人身上,指着他们,道:“今日,臣妾要告发一件奇耻大辱之事!”
他停顿了一下,旋即冷笑起来,继续道:“那便是楚贵人和殷贵人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好一出甄嬛戏!
下一步是不是得五雷轰顶,永不超生?!
楚灵修彻底坐不住了,当即咬口反唇:“你放屁!我和殷宁宁清清白白,你血口喷人!”
殷宁宁附和道:“君上,我们冤枉呀!”
狐落雪冷笑:“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说着指了指两人,“你们两个常有互通往来,不是殷贵人去桃夭宫,便是你楚贵人去女妃后宫!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此等猖狂、□□行为,非凡没有遮遮掩掩,反倒是恬不知耻地大放光明!你、你们有将君上放在眼里吗?!”
“你们……你们可别忘了身份,你们都是君上的妃子啊!”说到这,那一双凤眼泪光连连,反倒替乌啼霜委屈上了。
“…………”楚灵修深知这后宫规矩森严,男妃和女妃不得有所往来。就算你没有私通,但只要一踏进对方寝宫半步,任你再多么光明坦荡,也照样会被打上秽乱后宫的钉子。
若是犯了,那便是撕了魔君的面子。死罪一条呀!
楚灵修当即反驳:“我呸,你亲眼看到我踏入殷宁宁寝宫了?”
狐落雪顺口成章地就要说“当然”时,忽然意识到不对,心有余悸,恨恨道:“我虽未曾亲眼见你进入她寝宫,但却看到她进了桃夭宫!”
他敢如此笃定的原因,全在于那晚窥见了楚、殷二人的关系。但他不能把那晚的事拉出来说,要说了,必会引起怀疑,那便是坐实了自己是暗算者的事实。
楚灵修冷笑:“你后语不搭前言,方才还说见到我俩互通往来。怎么这会儿却说是只见到她进我桃夭宫,没看到我去她那呢?如此矛盾的话,有多少真实性?能信吗?还望君上仔细辨别其真伪!”
又继续道:“而且,这番话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说看到了就是真看到了吗?谁知道是不是你为了陷害我而编排出的胡话呢?那我还说看到你和其他妃子私通呢!这么一来,狐妃是不是也该滚下来和我们一起跪着呢?”
“你!”狐落雪怒了一下,但似想到了什么,又娇笑起来,“我不和你争,是非对错,全在于君上。”说着,崇拜似地望着乌啼霜道:“君上神圣英明,独具慧眼,定能知道臣妾说的是真是假。”
靠!这小妖精,这时候还不忘拍马屁!楚灵修咬牙,看了殷宁宁一眼。却见殷宁宁一脸云淡风轻,好像事不关己。
楚灵修压低了声:“大姐,你说句话呀!不能让我孤军奋战呀!”
殷宁宁这才反应过来,噗通一声,磕了个头,大声道:“君上圣明,君上英明,臣妾冤枉呀!这是莫须有的罪名,这是子虚乌有的事,望君上察明。”
楚灵修也跟着磕,和殷宁宁一样哭天喊地地喊冤枉。两人共起共伏,起起落落间,身形一致,衣衫又飘,一黄一白,甚是好看。
乌啼霜一见,一张脸霎时阴沉,臭得没边。李钰一瞧,心内哎呦起来,忙叫人去把这两人拉开。被拉开后,楚灵修一脸懵逼地看了看来人和殷宁宁,甚是迷惑。
却听李钰在乌啼霜身边,小声道:“君上,方才奴才去找楚贵人的时候,殷贵人也在桃夭宫中。两人……两人正在下棋。”
楚灵修一听,心里一咯噔。完了,这下真是板上钉钉的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