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江浪把花满渚轻放在床上,正要离开时花满渚抓住他的手,问道:“你要去哪?”
“去找苏先生来替你处理伤口。”花满渚摇头一笑:“你给我舔舔不就好了?”
江浪一愣,双颊瞬间滚烫起来:“花儿莫要勾我!你现在这副样子,我实在没那兴趣!”
花满渚把人拉近,在他嘴角边亲了一下后笑道:“龙涎不是有治伤止血功效吗?还是你嫌弃我?不喜欢我了?”
江浪猛地咬牙,而后把这人按在床上,埋头欺压了上去:“做归做,但这事没完!你不告诉我真相,我自会去探查!”
“还以为你脑子里想着的只有□□呢。”花满渚双腿熟练地缠住他强劲的腰身,笑道,“小龙不是说过会一辈子相信我吗?”
“前提是,你没有骗我。”江浪伸出细长的舌尖,往那处伤口轻轻舔舐,“还疼吗?”
“不疼了,”花满渚摇头,双手摸着江浪的脸颊,“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疼了。”
“那好,”江浪抬头亲了这人一阵,把人亲得气喘吁吁后道,“明日起,搬过来和我住。你若懒得走动也行,那我就日日夜夜都过来,同你住。”
闻言,花满渚脸色一变,欲要拒绝时,江浪已脱开他的衣物,撞入了他体内……
“拒绝也没用。”江郎双眼冷漠黯淡睥睨着身下的人,色如冰霜。
***
把人做晕后,江浪没有直接打道回府,而是来到了苏太医的住处。
此时明月正清,万虫清鸣,本是一曲朗朗秋日之曲,但奈何听者心烦意乱,不解其味,便“霍”地一下站起,当着主人的面把他家花圃烧了个一干二净,尤其是那一窝蚂蚁!
目睹了这小公子行径的苏怀大:“…………”
苏怀大是魔都的御用医师,为人有两大古怪。
一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他无心去打理、拾缀自身。一缕山羊白胡须又卷又长,垂曳至地。满脸皱纹,暗藏污秽。身上青衫甚是清凉,对这一把年纪的人来说,极为不雅。而且身上草药香甚浓,能把人熏死,只因不爱洗澡——总之,不是个“和蔼可亲”的人。要不是为了小莲花,江浪才不会来到这处竹舍。
二是:凡是救了一个人,便要杀一个人。没有白救的道理。碍于江浪的身份,苏神医只能清咳几下,道:“这个……心口发疼有以下几种原因。一是过度劳累,需要静养休息;二是体内灵力充沛,人体难以承载,遭到反噬。这时需要借助外力将多余灵力引导出来;这第三嘛………”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停顿,江浪忙问:“第三是什么?”
“第三便是有人故意为之。”苏怀大稍稍迟疑,试探性问,“君上身体有恙?”
江浪愁容满面,摇头道:“不是。”
苏怀大松了口气,这天地虽大却没有个地方能容得下他,独有这一处魔都才是他安身之地。他这些年来能风平浪静,都是依仗的乌啼霜。
江浪继续问道:“你说他人故意为之,这人,又是怎么操控他人身体的?”
苏怀大微微一笑:“这有何难,只要在你体内种下属于这人的物体,再往上面附加灵识,不就行了?你若还不清楚,可以想想你和君上的关系。”
经此一点,江浪瞳孔微颤。他被乌啼霜捡到时奄奄一息,要不是乌啼霜为他换了血,他早已死在了江中。这么一来,他可以说是乌啼霜的寄生体,也就是同生异体,只有依附于他人才能存活。他的魔力,全出于乌家一脉,相应的,若是乌啼霜遭受危险,他可以得到感知并为那人承担一定的伤害。
但——他的义父怎会对自己的手下下手?!绝对不是乌啼霜!那又是何人?何人敢对花满渚下手?江浪仔细思来,怒不可遏,问道:“此法和解?”
苏怀大沉默了片刻,摇头叹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江浪“霍”地一下站起,道:“我若杀了那人呢?”
苏怀大依旧道:“一尸两命。”
江浪胸口剧烈一颤,问:“怎么才能知道那系铃人是谁?”
苏怀大无奈笑道:“右护法,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你问老头我,我可不清楚。你得去问那人,才能清楚。”
“废话!”江浪咬牙喝道,“我他妈要能问的出还来找你?!你不是号称天下第一神医嘛?务须想出个解决法子来,不然我把你这老头胡子给烧了!”
苏怀大连连后躲,忙道:“右护法,你这是强人所难。我当真没有一点办法,就算今日来的是君上,我也还是没办法。但老朽还是能开几味中药为……为那人缓解病发之痛的。”
江浪冷笑:“这都没办法,还好意思妄称什么天下第一神医!”
“神医再厉害,那也不是各种疑难杂症都能医好的。就如那人死了,魂魄碎了,我便救不了。还有那相思病,这我也救不了。”
江浪双眼霎时眯起,神色不善:“死?你说谁死?!”
苏怀大冷汗连连,忙道:“右护法,你这不是有意为难老夫嘛,我只是举个例子,又没说他真的没救了。”
江浪攥紧了桌案边,指骨咯吱脆响,骂道:“你个没用的老东西!白养你这么久!他若真有个什么好歹,我第一个便杀了你这庸医!”
“…………”苏怀大心内叫苦,犹豫了片刻,道,“倒也不是没有办法,须知天下无病,只是无好医。老夫这甚么天下第一神医,那全是他人给老夫封的,这文无第一,医术嘛当然也无第一,凡是能救活人的就是神医。老夫也没有老到这般不要脸皮的夸下海口的地步。”
他继续道:“我们这医术一行都知道这人界中有一怪人,姓温名无瑕。虽是一介女流之辈,但其医术高深莫测,令我望尘莫及。你求她救治,带回魔都看病,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江浪双眼发亮:“此人现在何处?”
苏怀大叹道:“云游四方,行踪未定,实在不知。”
江浪黯然失色,失神般来到庭院里站住了身子。此时明月拂身,秋风过面。他望着满地杂草,心道:“只要这温无瑕还在世上一日,那我便找她一日,终会找到的。花儿啊花儿,你有何苦衷不能与我同说?为何要瞒我、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