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来人,帝东皇突然拉下脸。
“母后,这件事您不要插手。”帝东皇揉揉眉心,语气多了几分无奈。
太后一把推开他,径直奔向楚江扈,那心疼的眼神在楚江扈身上扫视两圈,确定没什么异样才缓缓舒了口气。
她回头,怒目看向帝东皇。
“皇帝,太子是你亲儿子,你要他挨二百大板,你舍得吗?”太后一脸苛责。
帝东皇神色愁苦,眼底染上一层委屈之色:“母后,您刚才一直在外面看着,他干了什么您不会不知道吧?”
“皇帝!”太后斥责,“江扈可是一国太子,身份尊贵。”
“反正那些死士以后必是要经历这一步的,早死晚死没什么区别。”
帝东皇难以置信,看太后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母后,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太后瞥他一眼,莫名心虚:“大不了……大不了给那些死士家里添些银两,慰问一番。”
帝东皇正欲说点什么,一旁的皇后接收到太后的眼神,讪笑着站出来打圆场。
“陛下,太后此举其实不无道理,太子他也只是……”
皇后话音未落,帝东皇一道冰冷的眼神射过去,眸光幽深,直刺心芒!
皇后颤了颤身子,迫于帝王威严,瞬间低着头不说话了。
头顶,帝东皇的冷哼声响起:“皇后你也少说点,最近你在母后那边吹了不少风吧?前些天朕还听母后说,你有意撮合池家嫡女池浣瑶跟太子?”
池家是皇后的母族。
如今太子风头正盛,而池家近些年因家族天才没落和族长贪污之事,名声一败涂地,直接从四大家族行列中踢除。
皇后这时候撮合池家女跟太子,小心思昭然若揭。
果然,皇后听完帝东皇的话,指节一紧,根根泛白,脸色也有些僵硬,委屈的泪水强忍着在眼眶中打转,显得楚楚可怜。
这一套对帝东皇来说显然已经过时了,他连看都不看,漠然选择性无视。
太后眉头紧皱,护犊子似的将皇后拉到身后,气冲冲迎上去:“皇帝,哀家与你就事论事,不要牵扯无辜之人!”
帝东皇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简直郁闷到吐血。
“母后!朕培养那些死士是为了保家卫国,而且他们都是签了军令状的!”
“他们可以死,但绝对不可以死在自己人的刀下!”帝东皇面露悲苦,“楚江扈这一闹,咱们损失了多少金丹期化神期强者?”
太后对上帝东皇悲愤幽暗的目光,心口一窒,只觉得如鲠在喉,发不出一点声音。
太后小声呢喃,像是为自己找补:“这不是无心之过吗?太子也只是被控制了……”
帝东皇表情沉重:“母后,杀人者偿命!况且朕只是让楚江扈下去打二百大板,又不是真想让他偿命。”
“您平时溺爱楚江扈也就罢了,但今日之事,朕意已决,小顺子,还不快把太子带下去受罚?”
帝东皇睨了眼匍匐在他脚下的小顺子一眼,后者抖了抖身子,小声应下。
小顺子低垂着头,好不容易扭捏地挪到楚江扈身前,一个“请”字还未说出口,楚江扈眸光瞥过他,抬手示意。
“听说蛮荒一族在我国边境蠢蠢欲动,儿臣愿亲自带兵去战场平乱。”
此话一出,不仅帝东皇愣住了,太后皇后他们也吃了大惊。
一听楚江扈去边境战场,护犊的太后第一个不同意。
她急忙来到楚江扈身边,紧扒着楚江扈的衣袖不放。
“江扈,边境战场凶险万分,蛮荒族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她老人家关切的目光紧贴在楚江扈身上,“况且那边环境恶劣,怎么都不比在宫里舒服。”
“去哪里不好?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帝东皇心情复杂:“你真的决定了?边境战场传送门一旦开启,一个月之内不得再次开放。”
屋内,所有人都眼巴巴望着楚江扈,皇后不由自主地眯起眼打量起他,恨不得看穿他的心思。
就连枫舟寒,也不由向他侧目。
据他所知,边境战场强者如云,如果在帝都元婴期往上已经是强者了,那么在边境战场,这些都是小炮灰一样的存在。
那边……可是化神期炼虚期强者遍地走的地方,到那时,双方拼的也不再是权力,而是实力。
尽然如此,楚江扈依旧我行我素,用他那不耐烦地臭脸侧目一瞥,漫不经心道:“本殿何时说过谎?”
帝东皇又被楚江扈这副样子气到了,气到极点,他怒极反笑。
“好好好,母后您可看到了,朕可没有逼他,是他自己愿意去边境战场赎罪的!”
太后满眼心疼:“江扈……哀家知道你委屈,虽是皇帝逼你的,可你也不用跟皇帝如此置气,服个软就过去了。”
楚江扈神色有些怪异,不动声色的从太后怀里抽出手臂,轻咳一声。
眼前一幕,令帝东皇的火气猛然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