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与火的交织中,李澈的目光如炬,瞥见远处邓玥的鸾驾缓缓驶近。那华丽的马车在王府的废墟上显得格格不入,车帘微动,露出邓玥半张妆容精致、冷若冰霜的脸。她宛如一位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冷漠地看着这场残酷的战斗。
李澈心中怒火中烧,他怒吼一声,手中的长剑如闪电般劈开挡路的玄甲军。然而,就在他准备冲向邓玥的鸾驾时,却猛然发现李澄的剑锋已至咽喉。生死关头,李澈毫不犹豫地甩出三枚暗器,李澄身形矫健,旋身避开,但发冠却被暗器打中,青丝瞬间散落肩头,显得有些凌乱。
“邓玥许了你什么?太子之位吗?”李澈咳血大笑,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嘲讽。他剑尖一挑,衣襟被挑开,甩出半块染血的绢布,那绢布上记载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元殊在宫外育有一子,生于永宁十四年腊月,那是我父皇的血脉!”
李澄拿到绢布的瞬间,李澄的剑已如闪电般贯穿李澈的心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李澈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与不甘,他缓缓地倒下,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邓玥的鸾驾上。
邓玥的鸾驾停在十步之外,车帘后的女子轻轻摇动着团扇,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戏。她的冷漠与无情,让李澄都感到一阵心寒。
邓玥道:“澄儿,你袖子里藏了什么?”
李澄道:“没什么,一个手绢而已。”
邓玥也不想追究,道:“你先回太祖山安顿,母后择机会封你为太子。”
李澄回太祖山苦等宫中旨意自不必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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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关的烽火台在苍茫的暮色中骤然腾起滚滚黑烟,犹如历史的烽烟再度燃起。守将关长青紧握长枪,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某种满是对雁门关局势的担忧。
关外三十里处,西凉铁骑的马蹄声如闷雷般碾过广袤的草原,大地似乎都在颤抖。他们的旌旗上绣着凶猛的狼首图腾,在凛冽的朔风中猎猎作响,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残酷战斗。
铁骑们手持染血的弯刀,那弯刀在残阳的余晖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那是胜利者的象征,也是死亡的通知。每一把弯刀都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杀戮与荣耀,它们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冷冽的弧线,仿佛要将河套地区都撕裂开来。
关长青凝望着远方那不断逼近的敌骑,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无畏。他知道,这一战关乎雁门关的安危,关乎身后无数百姓的生死存亡。他必须挺身而出,用血肉之躯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长城。
“放箭!放箭!”关长青的嘶吼声在战场上回荡,却被西凉战鼓的轰鸣所吞没。铁骑阵中,银甲将领手执长弓,弯如满月,眼神冷冽,箭矢破空而出,犹如流星划过天际,精准地击中城头悬挂的“雁门关”匾额,将其射得粉碎,碎片四溅。
雁形阵如黑潮般汹涌而来,漫过吊桥,势不可挡。关长青手持长枪,犹如猛虎下山,冲锋在前,长枪舞动,枪尖所向,三名敌卒应声倒下,血花四溅。然而,就在这生死关头,一匹战马从侧面疾驰而来,将关长青撞下战马,他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铁甲在青石板上砸出沉闷的声响,尘土飞扬。
民宅的梁柱在熊熊烈火中痛苦地呻吟,仿佛在为这即将逝去的家园哀悼。年轻妇人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绝望,她紧紧抱着怀中的婴孩,迅速躲进了家中唯一的安全之地——地窖。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们,西凉士兵的弯刀猛然劈开了窖门,刺眼的刀光划破了黑暗。
婴孩的啼哭声戛然而止,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妇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迅速拔下头上的银簪,用尽全身力气刺入了闯入者的咽喉。然而,她的英勇反抗并未换来生机,一名士兵的长矛无情地将她钉在了墙上,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窖的墙壁,也溅上了供奉的“天地君亲师”牌位,显得尤为刺眼。
在深沉的子时三刻,寂静的夜色中,关长青的副将王烈率领着五十名精挑细选的死士,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敌军的大本营。他们身披西凉狼皮,将自己伪装得与夜色融为一体,口含锋利的匕首,犹如一群幽灵,在帐篷间悄无声息地穿梭。
夜色如墨,只有偶尔传来的火把的微光,才让人隐约能够辨认出周围的景象。死士们行动迅速且默契十足,他们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暗流,在敌营中肆意穿梭。而王烈的目光,却始终锁定在那座巍峨的主帅大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