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有一双丹凤眼,脸瘦而无肉,下巴尖尖的,身材瘦高,长得寡淡清冷,像朵开在山里的倔强小野花。
看见蚂蚁饭馆多了一个人,她也只是迅速浏览了眼姜舒良,就继续催促已经放下山药的王摘阳了。
姜舒良多嘴道:“水阀断了,关闸不就成了,他就是个厨子,又不是修水管的,他去了还不是关闸止水。”
王摘阳已跟着那少女离开,匆匆回头对姜舒良说道:“舒良,我很快就回来。”
等了十来分钟,王摘阳还是没回来。
那预定今晚团年宴的主顾从蚂蚁饭馆经过,没看见王摘阳,只看见姜舒良,误以为姜舒良是请来的小工,对她问道:“王老板人呢?”
“不知道。”姜舒良回道。
谁知道去哪儿了,给人关水阀关了久这么都不回。
“那你赶快的,把菜该择地择,该切地切,晚上七点我们就要来吃饭,一看你就在偷懒,王老板不在,你连山药都不刮完就空着双手玩了,王老板怎么请了你这种人来帮忙。”
那主顾数落起姜舒良。
姜舒良有口难言,那山药哪儿是她刮的,是王摘阳他做到一半被人叫走了。
那主顾对姜舒良催促道:“快点,我们今晚七点就要准时来吃饭,你把时间耽误了,我让王老板不要你在这里干活了,你换个别的地儿干活,未必有在王老板这里轻松自由,王老板人好,容得下你,我看见你没做对,我是容不下你的。”
接着那主顾就自述起在兰花街开了三家金铺,即将就要开第四家金铺的事,吹嘘起自己多能干、多有钱。
话比夏天的蚊子还要密。
姜舒良无处可躲,她明天还要杀王摘阳,不可能现在就打道回府回银河大世界了,为了让这只讨厌的蚊子快点离开,她拿起王摘阳没削完的山药,削了起来。
“我要做事了,这位客人你忙着去。”
被打断发言的蚊子很不高兴,但姜舒良显然是不想听他滔滔不绝的发言,他走之前,还瞪了眼姜舒良,对姜舒良感到些许的不满,假想要是他的员工,他早开除姜舒良了。
慢吞吞削完一根山药后,王摘阳才回来。
王摘阳向她走来时,她已经放下刀与山药,对其挖苦道:“我还以为,你要在人家家里吃了午饭才回来。”
老实如王摘阳,没听出她在挖苦,反而开心地说道:“舒良,她们留了我吃午饭,可我说我家里有人,我回去吃,她们让叫你一块儿来,我不想麻烦人家,拒绝了。”
姜舒良能怎么回答,她回答不了,笑一下就转身去找板凳坐下了。
坐下不出半分钟,她的手突然就发红发痒。
越痒越要挠,越挠越心烦。
王摘阳发现姜舒良手上发痒变红,他立即拉过姜舒良的手臂,就往水龙头下凑,用冷水冲起了她发红的手。
“这是山药粘液导致的,大多数人都对山药过敏,一碰上就会又痒又红,都要抓破了皮。”王摘阳握着姜舒良发热的手,一块儿在水龙头下浇着冷水,安慰道,“没事的,很快就不痒了。”
淋了水,王摘阳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小铁皮罐,挖出清凉油涂抹在姜舒良的手上。
从被王摘阳拉着手在水龙头下淋水,到被他握着手涂抹清凉油,姜舒良都没反应过来他们的肢体接触自然又亲密。
还是王摘阳涂着清凉油时,惊觉握着的这只手又嫩又滑,反应过来后,他就像一只受惊的小老鼠,瞬间弹开了手,将清凉油放在一旁,都没直接交到姜舒良手里。
他的脸再一次红了。
红绿灯亮起红灯,在三十秒后就由红转绿了,他的脸红比红灯亮起的时间长,比夕阳落下的时间要短。
他顶着那张红脸,因羞怯,说话又变得磕绊了。
“我、我要去备菜了,舒良,你自己涂清凉油。”
姜舒良看他起身走向洗菜池,视线定格在他屁股上,还有他看上去就有力的大腿上。
他身体一看就健康,毕竟从小就在少林寺学武,体格超过99%的男人。
姜舒良努了下嘴,压制想要微笑的嘴角,可充满邪恶贪婪的光还是从她眼里流出。
杀他之前,不如先睡他一次,以免浪费可惜了一个种子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