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被逼无奈的,”他一边“花言巧语”,一边缓缓逼近,最后微微倾身,将猎物笼在方寸之间:“是白渝声,白家对不起你在先。你只是不想任人宰割,不得已为之。”
被alpha的阴影笼罩,被檀木信息素侵入,宋景邻却没有后退一步,他立在原地,目光不知所措地投向地面,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墨文轩见他神色微动,赶紧抓住时机,向宋景邻表明心迹:
“景邻,我了解你,欣赏你,同时也真的喜欢你。我待你绝不是一时兴起,临时起意,而是知根知底,心意相通的心心相惜之情。”
见alpha主动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宋景邻猛地抬头,飞快地拒绝:
“我只拿你当朋友,从来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面对beta的拒绝,墨文轩不仅不气馁,而是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从容:
“沈一潇那种霸道自我,控制欲和占有欲都非常强的alpha跟你是不会长久的。时间一长,你迟早要甩了他,不是吗?”
宋景邻迎上墨文轩的目光,一眼不眨地:“……我没有想过要甩了他。”
“说谎。”墨文轩嗤笑:“我了解你,你把自由看得大过于金钱。当初和白渝声在一起,也是因为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还从不干涉你的自由。”
“那已是过去,”宋景邻直视墨文轩的眼睛,语气坚定:“我现在口味已经变了。”
墨文轩眸光幽邃,似笑非笑地端详着beta的双眼,半晌,才慢不斯理地启唇:“真的吗?”
话音未落,他陡然伸手,一把抓住beta的手肘。
被alpha修长有力的手掌环住手臂,宋景邻浑身一颤,然后就是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奈何力量悬殊,他失败了:
“放开。”
墨文轩却抓着他的胳膊,一把捋去他的衣袖,凝视着他那露出的手腕上那已经淡去不少,但还是有些红肿的指痕,眼神似是怜惜,似是心疼:
“姓沈的,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把你捏成这样。我不信你喜欢这种alpha。”
宋景邻呆滞片刻,然后实话实说:“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只是今天……可能脾气暴躁了点。”然后,他又挣扎了一下:“你放开。”
墨文轩依言放开了他,然后一双透彻的琥珀眼眸认真地盯着宋景邻:
“我知道你和沈一潇在一起,不过是想利用他向白家复仇而己。但是,抛去这一点,沈一潇他过分强势,根本不适合你。”
“白渝声过分软弱,同样不适合你。而我——”他顿了一下,然后语气坚决:“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墨文轩再次向宋景邻表明心迹,这一次他上次更强势,表情严肃,眼神坚定,却说着最蛊惑人心的漂亮话:
“我爱你,我会理解你,体谅你,也会尊重你,欣赏你。我不会像白渝声那样嫉妒、诋毁、打压你,也不会像沈一潇那样强迫,强制,限制你。在我这里,你是自由的,也是被爱的。”
说着,他再次靠近,像浮起的林间飘旋的,混合着树木香气和松叶气息的冷冽的风,缓缓逼近,慢慢侵入,就在他即将要撕破暧昧,与那份轻柔,暖香相触之时——
宋景邻伸出双手,温热的掌心贴在alpha的肩膀上,然后一把推开了alpha。
这一瞬间,他在alpha眼里看到那股傲然自信的崩塌。
“墨文轩,”宋景邻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闪过一丝寒光,“你说你了解我,但其实——我更了解你。别拿这种哄骗十八岁omega和beta的戏码来哄骗我,这是我以前玩剩下的。”
“你大哥亲设宴会和沈一潇谈筹码,而你专门在这里搞‘杀猪盘’,一个黑手套,一个白手套,你们墨氏建材就是爱搞些杂耍把戏,怪不得这么多年一直上不了大台面。”
被宋景邻冷嘲热讽一番,三分真心,七分演技的墨文轩嗤笑出声:
“呵。”
眼见着被识破了,墨文轩赶紧甩锅:
“小宋哥,是我大哥硬逼我的,他觉得我能拿下你。”但是甩完锅,他又暧昧不清地来了一句:“当然,我自己也想试试看。”
面对alpha的撩拨,宋景邻内心毫无波澜:“你死心吧,你就不是我的菜。”
他一千个心眼子,墨文轩八百个心眼子,两个人只能搞谍战,搞不到一起去……
就在宋景邻还想警告墨文轩几句的时候,他微启的唇嗫嚅着,话刚到嘴边又瞬间刹车,茫茫夜色中,他惊骇的目光定格在墨文轩身后,那棵枝繁叶茂的松树下陡然出现的高大alpha身上,瞳仁紧缩,眼睛睁大,整个人忽然陷入了恐慌。
铁青色的湖水倒映着一轮缺月,湖水波光粼粼,月色清辉似凝霜般袭染了墨青松树一身。
夜雾轻拢,沈一潇站在光影交界处,高大的身躯斜靠在树身上,一双像夜兽般炯亮咄人,锐利野性的眼睛将宋景邻脸上闪过的慌乱和害怕不动声色地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