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你女儿怎么回事,”艾前支棱着被烫的手,不明所以,猜测道,“就因为放烟花没带她就不高兴了?”
“爸爸,擦手。”艾静抽了几张纸巾,说道,“我还是去看看纸鹞吧。”
爸妈和弟弟过几天就回去了,艾静才是要和这个表妹长久相处的人,早就听说她脾气古怪了,她可不想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艾应勾着脖子看张语:“语哥你怎么了?”
缓了一会儿,张语摆摆手,心里快烦死这笨蛋了。
“知不知道老话说天上的雷公,地上的舅公,”被外甥女当众甩脸,艾前作为长辈的颜面尽失,转头教训起另一个将来要管他叫舅舅的人,“张语啊,我跟你说,以后你们结婚,父母都得靠边站,舅舅才是最大的,你们要是敢这样对我都得被雷劈。”
张语:“……”
论烦人那还是舅舅更烦人,张语觉得自己先前武断了,艾应这小子其实也还行。
张语给了艾应一个眼神:走?
“快坐下吧你!”越说越离谱了,柳春和恨不得把艾前的嘴缝上,“喝茶喝茶!”
“走走走。”艾应拉着张语开溜,他已经迫不及待上线大杀四方了。
一直到两人都上了楼梯了,仍然能听见艾前不依不饶地说:“脾气也太差了吧,要是静静这样我早就一巴掌盖过去了!
“姐啊你可不能再惯着她了,现在不管她以后更是不得了哦……”
本以为周向阳结婚不打算通知赵清澜了,没想到第二天他却带着未婚妻亲自上门送请柬来了。
钱纸鹞正因为赵清澜赌博的事生气,拿着水枪在院子里浇花,诺大的庭院霎时成为整栋房子的低压中心,这时候就连张语都不敢惹她,大家都躲得远远的。
然而偏偏还有那不识相的往她枪口上撞,恶作剧般地拍了拍钱纸鹞的肩膀:“嘿!”
钱纸鹞回头,没人,另一边的肩膀又被人拍了拍:“这里!”
被捉弄了,钱纸鹞相当不爽,没有松开扣着水枪的手指,转身时将那人浇了满头满脸,他身边的女生尖叫着往他后面躲。
钱纸鹞看清来人,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哥、哥哥?”
周向阳张开手指,将湿透的头发向后耙了耙,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儿子像妈,他确实比钱纸鹞更像赵清澜,完美地继承了母亲的美貌。
周向阳苦笑道:“手够黑啊你!”
钱纸鹞耸肩:“抱歉,我不知道是你。”
“那意思是要浇别人咯?”周向阳脑子转得飞快,打趣道,“谁让我妹妹不高兴了,哥帮你出气。”
钱纸鹞从小就羡慕那些有哥哥的人,哪怕是同母异父的哥哥,她对周向阳也天生有种妹妹对哥哥的向往,只可惜自己没与他一起长大,没能时时享受哥哥对妹妹的呵护。
低压中心瞬间溃散,钱纸鹞笑了起来:“好啊,那你现在去把妈妈骂一顿,替我出气。”
躲在周向阳身后的女生探出头来,笑吟吟地和钱纸鹞打了个招呼:“你好呀妹妹。”
女生个子不高,生得白白净净的,说话的声音也软软糯糯的,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两道弯弯的月牙儿,想必这就是她未来嫂子了。
嫂子这么温柔,钱纸鹞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她碰碎了,说话时嗓子都不由自主捏紧了三分:“啊,你、你好!”
把手里的水枪一扔,钱纸鹞同手同脚地去里面叫人:“妈妈!哥哥和……”顿了顿,她不好意思说嫂子这两个字,“……来了!”
闻声,不止赵清澜,所有人都出来了。
“哎呀!你要来也不先和妈妈打个电话!”赵清澜惊喜地说,她想像小时候那样摸摸周向阳的头,却发现儿子竟然长得这么高了,抬起的手落在了他的背上,又看到了他身边的女生,笑逐颜开,牵起她的手,“向阳也真是的,你第一次来,我都没好好准备……”
艾静艾应叫道:“表哥。”
张语道:“向阳哥。”
“都在啊!”周向阳向他们点了点头,揽着未婚妻的肩膀,介绍道,“妈,舅舅舅妈,这是庄青。”
面对这么多人,庄青很害羞,抿着嘴笑了笑:“阿姨好,舅舅舅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