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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意碾碎莨菪子,药汁在图纸上洇出蜿蜒痕迹:"谢大人舍得让我涉险?"
"你腕上胎记与佛堂地砖的莲花纹吻合。"他突然扣住她手腕,拇指重重擦过蝴蝶胎记,"二十年前工部修缮佛堂,你生母是监工。"
更漏声催得人心焦,知意甩开他的手:"所以那日你让我修补皇后凤袍,就为验看佛堂构造?"她扯断腰间银锁拍在案上,"谢珩,你算计人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这副身子骨撑不撑得到真相大白那日?"
药庐突然陷入死寂。谢珩从枕下摸出半枚玉佩,龙纹断裂处正好与知意的银锁凹槽契合:"十二岁那年姜远山把我吊在地牢,这玉佩在刑架上磕出裂痕。"他将玉佩按进银锁,"你猜他当时说了什么?"
"总不会是父慈子孝的体己话。"知意转动锁芯,机括弹开的刹那,半张泛黄的生辰帖飘落——嘉佑三年冬月廿七,与三皇子生辰只差三日。
谢珩的咳声闷在胸腔里:"他说谢家儿郎的命,合该用来给姜家铺路。"染血的手指划过生辰帖,"就像当年用我母亲的命,给皇帝铺登基路。"
知意突然将汤药灌进自己口中,在谢珩骤缩的瞳孔里咽下毒药:"从此刻起,你每咳一声,便是在催我的命。"她扯开衣领,锁骨下渐渐浮出同样的青纹,"三日内若寻不到解药,黄泉路上正好审审令尊大人。"
五更天的梆子撞破僵持,谢珩暴起掐住她脖颈,却在触及脉息时卸了力道:"……你吃了多少?"
"足够你我同生共死的分量。"知意掰开他手指,将佛堂图纸塞进他掌心,"谢大人若还想留着这条命讨债,最好盼着佛堂里的账册记着解药配方。"
晨光刺破窗纸时,谢珩的佩剑劈开药庐暗门。知意跟在他身后,瞥见墙角药渣堆里混着半片金箔——与三皇子朝服上的纹样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