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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的砖缝里渗着经年的血腥气,谢珩倚在霉烂的草席上,指尖摩挲着腕间铁链的凹痕。远处传来更漏声,一滴水珠从石壁滑落,正砸在他左耳残缺处——那里结痂的箭伤又渗出血来。
“谢大人倒是清闲。”
栅栏外忽地响起知意的声音。她裹着灰鼠毛斗篷,鬓发散乱,手中食盒被狱卒粗鲁地掀开盖子。
谢珩闭着眼冷笑:“姜姑娘是来送断头饭?”
“是蟹粉酥。”她蹲下身将瓷碟推进牢门,指尖在碟底轻叩三下,“你最爱吃的那家。”
他骤然睁眼,目光扫过她袖口暗绣的缠枝纹——那是漕帮紧急联络的暗号。
“拿走。”他一脚踹翻瓷碟,蟹粉酥滚落泥水中,“姜家害我谢氏满门,你当真以为几块点心就能赎罪?”
知意僵在原地。狱卒的嗤笑声中,她忽然伸手攥住铁栏:“谢珩,金殿上你替我挡箭时,可没提什么血海深仇。”
铁链哗啦作响。谢珩逼近牢门,染血的囚衣擦过她指尖:“本官护的是先帝密诏,与你何干?”他忽然掐住她下颌,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不妨告诉你,那织机底座早被我抹了毒——姜姑娘这些日子,没觉得心口发闷?”
地牢的火把噼啪爆响。知意望着他猩红的眼,忽然轻笑:“谢大人下毒的手法,可比织工差远了。”她扯开衣领,心口银锁在昏暗中泛着冷光,“你给的这玩意儿,我日日贴着皮肉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