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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裹着桐油味漫进窗棂,知意指尖扫过胭脂铺账册,纸页间黏着的干花碎屑扑簌簌往下掉。掌柜的跪在柜台后发抖,额角冷汗浸透了粘假髻的鱼胶。
“庆隆十二年春,醉胭脂二十盒……”知意突然按住某页账目,朱砂圈出的“柳记绸庄”字样刺进眼底——那是姜父早年经营的暗桩。
谢珩倚在门框上把玩银针,玄色劲装袖口沾着夜露。他腕间新缠的纱布随动作露出一角,昨夜潜入刑部大牢验尸的伤还在渗血:“掌柜的可要想清楚,毒芹汁混胭脂,是要诛九族的买卖。”
“大人明鉴!”掌柜的膝行着捧出铁匣,“淑妃娘娘宫里的人每次来取货,都让小的在账上记‘柳三郎’……”
知意掀开铁匣,霉味混着异香扑面而来。最底层压着张泛黄的供货单,落款“柳三郎”的笔锋走势,与姜父书房密信上的批注如出一辙。她抽出发间银簪刺入醉胭脂块,簪头瞬间蒙上青黑。
“毒芹汁遇银显色,娘娘好手段。”谢珩突然用银针挑起掌柜的衣领,针尖抵住喉结,“淑妃最后一次取货,可说了什么?”
掌柜的喉头滚动,冷汗滑进衣襟:“那姑姑说…说胭脂是送去姜府贺寿的……”
知意猛地攥紧供货单。建元二十四年腊月十七,正是姜父升任户部尚书的日子,也是谢珩母亲南宫婉娘的忌辰。窗外忽起喧哗,漕帮汉子压着个蒙面人撞进门,那人袖中跌出半块双鱼玉佩——与淑妃宫中女官的腰牌纹样一致。
“当家的,这厮在后巷烧东西!”老吴将焦黑的纸片递给知意,残存“芹汁五钱”的字样依稀可辨。
谢珩忽然轻笑,指尖银针转向蒙面人耳后:“三皇子的人,也爱学姜玉柔刺鸢尾花?”针尖挑开人皮面具,狰狞刺青赫然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