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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101-105】这采花贼是个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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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他们一路走来,也遇上过调戏良民的地痞流氓,可这采花贼还真是头一遭。

张车前看燕一真正襟危坐,知道他有心想管,便道:“还请严大人细说。”

梧州府令便差人取了关于采花贼的卷宗,呈给两人。

“这采花贼,是月前出现在城里的。城东头有一家豆腐作坊,主家姓窦,有两个能干的女儿,遭了贼的便是那小女儿,今年端午才刚行了笄礼。她家住在沿河桥下,当时她就在家门口泡洗豆子。”

“她是被人打昏?还是中了迷香?”

“下官也曾询问附近的人家,可都说没看见,这可怜的孩子被发现时,已气绝身亡了。”

“附近有几户人家?就一丁点声音也没有听见?”

“怪就怪在这,不止街坊邻居没听见,连她家人也没听见。但要说这迷香……”梧州府令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倒是有个绿尾山的猎户提过,曾经在出事的地方闻到过一股异香。”

“说来听听。”

“是。这采花贼在此地共犯下四桩案子,第三桩就是这个猎户发现的。那天他进山打猎,见到一个樵夫倒在林中昏迷不醒,□□,惨状不堪入目,他就是在那里闻到过一股淡淡的异香,不一会儿就头晕目眩。幸亏他随身带着土烟,立刻嚼了几把,才觉得精神些。”

“樵夫?”燕一真脸有点绿,敢情这采花贼还荤素不忌,女的不放过,男的也不放过,下次是不是该找头驴?他怎么不去捅木头?一连串乱七八糟的问号划过他的心头。

严大人为难道:“那樵夫醒来后什么也不肯说,大人若是想问,我命人将他带来。”

张车前摇摇手:“此事过后再议。你接着说。”

严大人松了口气,又道:“除了他们两个外,还有一个渔女和一个官家小姐也被采花贼盯上。渔女素日撒网,力气大又觉浅警醒,因此没被得逞。可惜那夜浓云蔽月,江面黯淡无光,她只隐约看到那人穿着黑衣,身形彪悍,摆脱她之后立即飞出船舱,一头扎进水里没了动静。当时她还想着这人会不会被水流卷走,但不出几日,采花贼又出现了。”

“就是那樵夫?”

“正是。至于这最后一个官家小姐,就没那么幸运了,只因巡夜的婆子贪嘴吃了酒,误了时候,一觉睡到天亮,见到处静悄悄的还暗自庆幸,等到日上三竿,官家点卯回来,见小姐还不出屋,派人去请,这才闹将出来,最后那婆子挨了好一顿板子,打折了腿,被赶回老家去了。”

燕一真觉得不可思议:“做豆腐生意的小女儿,渔女,樵夫,官家小姐。此人一个月内连着四次动手,难道现场都没有留下一丝破绽?严大人,此人莫不是武功高强的惯犯?”

张车前也道:“必有不少保命的手段,且心思缜密难防。”

“谁说不是呢!”严大人说着,心有余悸:“此人轻功卓绝,那渔女说过,当时她操起鱼叉与之争斗,惊怒之下把船舷上封的铁皮都划出几道深痕来,愣是没割下那人半片衣角。”

“单从身份上看,这些受害者似乎毫无瓜葛,难不成只是他随兴而至?严大人,想必你也查过了,这四个人可有什么共同之处?”

梧州府令慌乱了一瞬,连忙苦笑道:“下官失职,查了许久,实在是毫无头绪。”

燕一真见他神色有异,心中一突。张车前谈笑间不忘察言观色,见燕一真眼神变化,就猜到些什么。他暗中从背后托了燕一真一把,暗示他和自己一块起来。

燕一真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起来了。

“严大人用心良苦,本官深感敬佩。既然如此,我们也愿为梧州百姓讨个公道。烦请严大人将这几户人家的身份籍册尽快送到我那里,若有线索,再来府上。”张车前道。

严大人自然不会说一句不好,感激了一路,承诺会明日一早就把东西送去。

102、

坐上马车后,燕一真才小声问:“有猫腻?”

张车前点头,似不经意地打量四周,而后放下帘布,淡淡道:“若真有心,就该立刻给我们带走。卷宗能当场取来,籍册怎么就不行?非要等到明早?分明都在一个府衙内,不是有内情又是什么?”

燕一真想想也是:“他看起来憨厚老实,不像是会骗人的。”

张车前不以为意:“人心隔肚皮。”又叫:“阿莫。”

神工瞬间立在车前:“大人,有何吩咐。”

燕一真不太习惯这人总是凭空出现和消失,尽管见识过好几次,还是被吓了一大跳。惊恐中又有种隐秘的刺激,一颗行侠仗义的心跳得飞快。

张车前瞥一眼他略带羡慕的眼神,暗暗好笑,回头吩咐道:“找几个手脚麻利的,跟着严大人,看我们走后他都干了些什么。若要销毁物证人证,全部截下来,不要被发现。”

“是,大人。”

梧州多山陵,他们在城外找了个避风的水塘安营扎寨。严大人安排的驿所只作白日歇脚,夜深了就悄悄出城,驿所中留人看守,做个障眼法。

燕一真和大家一样蒙了脸,只露出两颗清澈的眼睛。看着梧州城楼在身后越来越远,他忍不住凑过去:“张爷,为何要这般小心?你不是说我们是来擢拔人才的吗,难道这点小事也会触了谁的霉头?还是说……”

张车前正研究地图,分出一点心神给他:“说什么?”

燕一真小心翼翼:“还是说,这里有张爷的——仇家?”

张车前哭笑不得:“怎么又是仇家?就不能往好的地方猜猜?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又背着我偷看话本了?都说了没有。我就算再怎么好打抱不平,也不至于每到一处就要遭人追杀。”

“哦……”

张车前身体前倾,往扶手上一架,好整以暇道:“你怎么很失望似的?”

燕一真干笑:“这,啊哈哈,哪能啊,其实,其实我的意思是,这大晚上跑来跑去的,孩子们受得了吗?”

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张车前在他面前一般绷不过三句话就会原形毕露。他给燕一真拢上氅子,“都皮实着呢,一听说要夜行,个个上蹿下跳,兴奋得什么似的。”

“那倒是好事。可我怎么没听见动静?”燕一真搬来凳子挨着他坐下。凳子比太师椅矮几寸,看起来像个学生。

“他们闹得太厉害,被我罚跟着神工一路从远山跑来的,已经全累趴了睡下了。我既然要教,就教出几个大将来,要想号令三军,怎能不以身作则、样样精通?再说,你与其担心他们,不如多想想自己。”

燕一真选择性地忽略了后半句,感慨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

尽管失忆,燕一真还是再次在第一时间就对小天才们展现出毫不掩饰的喜爱,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和他们呆在一起,比在别处的时间加起来还要多。而相对于黑脸神,孩子们显然也对和蔼可亲的燕大人更为亲近,对他的加入一百个欢迎。

这可苦了张车前,授课时对着这么个旁听生,少不得就要收起军中那一套,虎着一张黑脸偏要温声慢语装好人,着实憋屈。

想到这,张车前心里越发酸溜,欺身上去惩罚似地啃了他一口,燕一真顿时浑身都僵硬了。张车前对他的心思向来直接,只在外人面前收敛。手下们默认了二人的关系,早就习以为常,到头来,却是他自己不习惯这样亲昵。

毕竟在他心中,如今这个面面俱到的张大人不过一月相处,要论印象深刻,还是当年那个凶悍霸道的张爷分量更重些。

张车前忽然道:“对了,我有件事想同你商量。既然官场上的事你不记得了,擢拔人才的事干脆由我来办,你只需在必要的时候出面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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