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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166-170】抓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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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南巡一路上平地居少,不是山就是水,加上天气渐炎热,赶路更是不耐烦。林中有绿荫,但屡屡撞见飞虫走蛇,水边凉爽,苇草边又蚊蝇成群,每当水鸟从芦苇丛里掠起扑向水面去捉鱼,总是带起一片密密麻麻的旋风。张莫和方叔益一路颠簸,身上的伤拖了很久才好。这还亏了两个都是习武之人,体格健壮,愈合得快。

燕一真就没有这么好过了。张莫的血虽然替他清除了一部分毒素,但因为曾经卷入了太子和万贵妃的事而受的刑,毕竟亏了底子,张莫的血热,用得多了他便承受不住,心火烧得厉害,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张车前并未发觉。梧州事后,他就忙着全队上下捉内鬼。原定下一站是建州,他临时改道去了逯州。果不其然,没多久就收到了朝廷问询的信函。

他无暇感叹,只觉得遍体生寒。这些天他紧盯着每个随行人员,可是始终找不到那个暗中递出消息的人。

神工见他愁眉不解,提醒道:“做事的未必是大人,那些孩子可是个个聪明绝顶。甚至照顾他们的侍从里没准也有接应。如果皇帝曾经和他们约定过什么……那大人,你的辛苦就不一定入得人眼了,孩子的承诺可是世间最作数的。”

张车前道:“越是做官,越是难以信任别人,难道建功立业,先要学会背叛?”

神工笑道:“若那位真的应允了什么,他们只会将你当作乱臣贼子,怎么害你都不未过。”

张车前望着孩子们坐的马车,意味深长地说:“我就是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神工探头看他摊在腿上的拟定名单,上面的名字十之八九都已被涂抹,孩子们的名字也在上面,就在最后一行。

“唷,就剩他们没查了?原来大人早猜到了。大人,自古就有以下犯上的,连同门也有出师即踹匾的,这时候可不能心软。”

“用你说?”

张车前对着名单又陷入沉思。

神工走了几步,突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又拐了回来。看他想得专注,挠挠头,等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打断了他:“大人,其实我是为别的事来的,一打岔就忘了。燕大人这些天好像有些不对。”

张车前马上抬头,“怎么了?”

“我夜里总听见马车里头有动静,想是没睡好,今天难得下来走了走,脸色也难看。”

“啧,怎么不早说?”张车前合上名单就起身。这时,外头喧哗起来,头尾两个时官高声喊着休整结束,催促队伍继续上路。

他停顿了一下,还是大步下了车:“传令下去,再歇一刻钟。”

“是。”神工拿着令牌高高兴兴地走了。

167、

燕一真见他进来,勉强坐起来:“你怎么来了?”

张车前反问道:“我怎么不能来?”

燕一真一愣,意识到他现在心情恐怕不太好,“你说了最近要盯人,怕吵到我就在主车上休息……人抓到了?”

张车前道:“不重要。神工说你这些天都没睡好?你——”他才说到这,就见燕一真已经撑不住打了个呵欠,虽然强忍着不肯张嘴,眼眶仍是抑制不住地泛起了微红,他努力咽下口水,“不碍事,我就是吃多了,消消食就好。”

张车前扣上帘纽,摸了摸燕一真掉得没肉的脸颊,“我也要骗吗?”

燕一真定定地看了他许久,张车前也不为所动。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泄劲了,轻声自言自语:“老是这样……就不能让我赢一回吗?”然后清了清嗓子,自暴自弃地伸出双手,“那给我抱一下。”张车前几乎要怀疑他是醉了酒,从前哪曾见过他这样脆弱的模样?

明明从梧州出发时还是一只快活的飞燕。

燕一真躺在他怀中,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下来:“我后悔了,张爷,我当初应该好好跟你学武,也不至于今天如此没用。天青真的说我不会死吗?我怎么觉得我现在就快死了……我浑身都是火,一闭眼就天旋地转,不知道还能熬多久,我好难受。”

张车前听不下去了,掀开帘子就唤人去传方军医,燕一真拉住了他。

“我给自己诊过脉了,没用的,老方来了也是这一句神仙难救。”

张车前心里也恨呢,恨自己为什么不擅医术。燕一真说自己烧得难受,可张车前抱着他,分明觉得他像块冰。

他只能安慰他:“天青当然说过,你忘了吗,那信你也看过的。”

燕一真当然记不清了,他甚至没发现自己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张车前运功给他传了些内力,好让他能支撑下去。但他的内力就如同张车前这个人的性子,讲道理,但内里是掩饰不了的霸道,给得多了,燕一真一样受不了。正在手足无措间,方军医带着针来了。

燕一真似乎知道方军医是来救他的,没有过多挣扎。看着终于昏睡过去的燕一真,张车前拍了拍方军医:“多谢。”马车外面探进一颗脑袋:“不谢。”

张车前一看,却是神工。方军医道:“不错,神工兄弟来找我,让我把方将军的安神药多煮一碗给燕大人。我就说,这药岂能混喝的?需得见了面,望闻问切一番才能开药方。还好来得及时。”

168、

出了这事,张车前便把盯人的事交给神工去做,车队也不隐蔽了,走官道赶到了离他们最近的县城。

上疏县名声平平,没有多出众的政绩,但进了城一看,也不觉得荒凉。车队是换了便服分开走的,没有惊动县令。

张车前在牙行逛了逛,见有一座偏僻的院落,价钱不高,却无人问津。一问才知,那家本是生意人,得了些西域的稀罕物,跟人出海,结果遇上海怪兴风作浪,整条船都没回来。家里渐渐没了人气,都各自投奔亲戚去了,院落就寄挂在他们行里,但当地人一听是在水里没的,都觉得晦气,一直也卖不出去。

牙行的人长吁短叹:“这位爷,您是不知道,房子不出手,我们垫在里头的钱可都打了水漂了,掌柜的为此都不肯正眼看我了。”

“这房子是你收进来的?”

“正是。”

“带我去看看。”

牙人一听,喜出望外,快快地取了钥匙,殷勤地把张车前领去了。事实上,这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还有什么地方更合适他们?草草看了一圈,他装模作样挑了几个毛病,就把这事定了。

他心里记挂着另一件事。虽然有点疯狂,但别无他法。

燕一真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架子床上,雕花样式精致,模样陈旧,满屋子都是青草香。他诧异地爬起身,感觉手脚灵活了不少。

不远处的地上架着个炭盆,尚有余温,但盆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他一头雾水向外走,张莫守在门口。

“燕大人!您醒了。这是方军医留下的药。”

“你怎么在这?你伤都好透了?叔益呢?”

“早就好了,大人,您别担心我们了。您觉得怎么样?这里是上疏县,大人盘下了这宅子,叔益正带他们扫洒布置呢。”

燕一真喝着药,慢慢想起来了,“上疏县……我曾在一本记录县志的书上看到过。这里祖上出过一位十分有谋略、又敢于进谏的功臣,所以改名叫上疏县。”

“哦?是哪位前辈?”

燕一真敲了敲脑袋,“一时说不出,许多年前的事了。只是他的结局并不好,不知道城中可有他的祠堂?”

张莫摇摇头:“这倒不知,下官愿替大人打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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