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琳眼底透着不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这件事你要怎么处理?”
叶惜黎正准备开口木锦就推门走了进来:“小姐,皇上宣您去乾清宫一趟。”
叶惜黎心中隐隐发觉到不安但转头看着秦琳时脸上还是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琳姐姐,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秦琳坐在床上看着叶惜黎离开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有不好的预感。
叶惜黎刚走进乾清宫的院子里就看见许卓衡双手背在身后,面朝院中央的湖心亭直挺挺地站着。
“阿黎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找阿黎有何事?”
许卓衡叹了一口气转身看向叶惜黎的眼睛里都是抑制不住的失望:“你和王群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叶惜黎低着头刻意避开了许卓衡的目光,她的双手紧紧攥着一直沉默不语。
许卓衡眼中含泪冷笑一声:“如果当初叶曾柔没有死,那你当时是不是就嫁给王群了?”
叶惜黎心里咯噔一下眼里满是惊恐地看着许卓衡声音颤抖:“皇上不会一直派人在监视我吧?”
“朕再问你一遍,如果叶曾柔没有死,你是不是就嫁给王群了!?”许卓衡的音量提高,双手紧紧捏着叶惜黎的肩膀眼睛血红。
“是!!如果当初阿姐没有死,我现在早已经成为他的夫人然后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叶惜黎眼中满是不甘地看着许卓衡,眼泪一颗颗落了下来。
许卓衡看着叶惜黎手腕上的紫罗兰石玉镯一瞬间心底的怒火燃烧了起来,他发了疯似的动作粗暴地把玉镯从叶惜黎的手腕上拿了下来。
“还给我!!还给我!!”叶惜黎一下子慌了紧紧拉着许卓衡的胳膊,跳着去抢夺他手里的玉镯。
许卓衡毫不犹豫把手中的玉镯丢进面前的湖里,叶惜黎绝望大喊:“不要!!”
叶惜黎挣脱开许卓衡的手就要往湖里跳却被他死死抱住:“叶惜黎!!你疯了!因为一个破镯子,你连命都不要了吗!?”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叶惜黎声音沙哑在许卓衡怀里用力挣脱但却无动于衷。
许卓衡一把将叶惜黎扛起然后就往屋里走,叶惜黎一直用力捶打他的后背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
许卓衡把叶惜黎狠狠摔在床上,然后整个人都压了上去。他解下腰带把叶惜黎的双手捆在一起,叶惜黎恶狠狠地瞪着许卓衡。
“叶惜黎,你只能是我的,无论是生还是死,你都只能是我的。”
叶惜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从脸颊滑落沾湿了枕头。
一阵翻云覆雨后叶惜黎满身痕迹从床上颤颤巍巍地起来,她捡起地上的衣服慢慢穿了起来。
叶惜黎发髻散落蓬头垢面,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推开乾清宫厚重的大门。一直守在门口的木锦焦急地来回踱步,看见叶惜黎出来后连忙走上前去。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木锦看着失魂落魄的叶惜黎满眼都是心疼,看着往日娇媚的容颜上此刻却满是泪痕。
叶惜黎拉着木锦的手声音沙哑嘴唇干裂:“木锦,我的镯子丢了,怎么办?”
“镯子?什么镯子?”之前被拦在外面的木锦一脸茫然。
“他给我的镯子被许卓衡丢进了湖里,我要去找回来,一定要找回来!”叶惜黎光着脚就往湖心亭跑。
木锦跑进屋子里拿上鞋子然后连忙追上去:“小姐小姐,您要做什么?”
叶惜黎没有丝毫的犹豫扑通一声就跳进了湖里,木锦看见这一幕时满脸震惊地把手中的鞋子掉在了地上。
“小姐!!”
木锦的叫喊声引来了远处当值的忘秋,他迅速跑了过来。
“木锦姑娘,发生什么事情了?”
木锦害怕得浑身都在颤抖手指着湖:“小姐……不!是黎妃娘娘,跳进了湖里,忘秋大人您快救救娘娘吧!”
忘秋把手中的佩剑丢在地上然后连忙跳进了湖里,木锦站在岸边看着平静的湖水焦急地来回走动。
完全不会水性的叶惜黎跳进去没一会儿后就慢慢失去了意识,忘秋紧紧拉着叶惜黎的手浮出了水面。
“娘娘!娘娘!”木锦拼命拍打叶惜黎的后背让她把呛到的水都吐了出来,然后她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木锦紧紧抱住叶惜黎大哭:“娘娘,您快吓死我了。”
忘秋悄悄离开准备把这件事禀告给正在昭阳殿,陪柳然吟诗作画的许卓衡。
“木锦,我没有找到镯子,怎么办?”叶惜黎躺在木锦怀里脸色惨白,双目失神就像丢了魂的傀儡。
忘秋换了一身衣服赶到昭阳殿时却发现许卓衡正坐在搭好台子上面的椅子上,吃着糕点饮着酒看着柳然穿着裸露的舞服光脚跳着勾栏瓦舍里舞女才会跳的舞。
忘秋刚准备进去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忘秋大人,皇上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扰。”
“连我也不能进去?”
见侍卫尴尬地摇摇头忘秋也只好转身离开。
院子里紫樱站在一旁满眼心疼地看着曾经端庄的柳然此刻却为了讨许卓衡的欢心,穿着暴露学着勾栏瓦舍里的舞女搔首弄姿。
柳然趴在许卓衡的膝盖上张嘴接过他剥好的荔枝,在许卓衡的眼中此刻的柳然就和笼子里的宠物没什么区别。
西偏殿里秦琳听说叶惜黎跳湖后就连忙赶到乾清宫,却看见叶惜黎浑身上下湿漉漉地站在湖心亭旁眼睛一直看着湖面。
身旁站着的木锦手里拿着干衣服哭着在劝叶惜黎:“小姐,你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吧?奴婢求您了……”
“阿黎,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听说你跳湖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可都千万不能想不开啊!”秦琳满眼担忧地看着瑟瑟发抖的叶惜黎。
木锦看着秦琳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告知。
“阿黎,你先回去换衣服,玉镯我一定帮你找到。”
“真的吗?琳姐姐,那镯子真的还能找到吗?”叶惜黎嘴唇发白满脸的疲惫,秦琳点点头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
木锦扶着叶惜黎去换衣服,然后秦琳命几十个宫人用木桶一点点把湖水舀了出来。一直折腾到夜幕降临才终于找到玉镯,秦琳打赏了所有宫人然后拿着玉镯准备去找叶惜黎。
一转身却看见许卓衡黑着脸站在院子里,秦琳把玉镯藏在袖子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妾参见皇上。”
“琳贵妃好大的工程,短短半天就将朕湖心亭里的湖水给舀干了。”许卓衡伸手从地上扶起秦琳然后用力狠狠握着她的手腕。
秦琳皱眉吃痛地想要挣脱但许卓衡的力气却大得出奇,她害怕自己稍一乱动手腕就可能会被他掰断。
“臣妾知错,还望陛下责罚。”
“你哪儿错了?”
“臣妾……臣妾不该再没有得到陛下的允许就擅自让人舀空了湖心亭里的湖水。”
许卓衡拉着秦琳的手腕走到干涸的湖心亭旁边:“那你找到要找的东西了吗?”
“没……没有。”秦琳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快要被许卓衡给捏断了。
“既然没找到,那就接着找吧。琳妃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时候再上来。”许卓衡一把将秦琳推进满是泥泞的湖中。
秦琳脸朝下整个人瘫坐在淤泥中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泥,淤泥的腥臭味直冲秦琳的鼻腔。她无助地看着岸上冷着脸居高临下的许卓衡害怕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