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堆满笑朝凌宵看去,但是接触到凌宵冰冷的目光后她所有的辩解全都哽在喉间。
凌宵根本不想跟这陈家人说话,她一脚将陈行文和那个男宠踹醒:“把你们刚刚在屋子里说的话再说一遍。”
但是陈行文哪里肯说自己刚刚密谋的事情,甚至还反咬一口说自己什么都没做,好端端地在屋子里和朋友喝酒,凌宵就冲进来打他,还把他衣服扒光了诬陷他有断袖之癖。
一旁的男宠更是不断地附和着他的话,做着伪证。
两人话语间,好似凌宵与唐婉是恶匪一样,闯进陈家无法无天。
听他们编故事一样地说瞎话,凌宵只觉得恶心。她也懒得废话,冷笑一声用桌上盆影里的小石子往两人身上一丢,重重击打在穴道上。
两个人涕泗横流,发出杀猪一样的哀嚎,立马毫无骨气地认错求饶。
陈家人看凌宵只是略微出手就已经让陈行文这样吃苦头,立马想上前搭救,但是奈何旁边还有个笑眯眯的唐婉在“护法”,他们根本近不了身。
盆景里的小石头是精心挑选的鹅卵石,它们一个个圆润光滑,铺在造型别致的花盆里确实很雅趣。
凌宵慢悠悠地拈着鹅卵石,一枚、两枚、三枚,她就好像在逗狗一样用这些小石头把陈行文打得吱呀乱叫。
痛得受不了,陈行文鬼嚎鬼叫着终于把之前和男宠说的见不得人的计划吐露了个一干二净。
这下在场的陈家人都傻了眼,就连陈家家主的酒也醒了。
事情闹大了,蠢货还亲口承认了,把柄送到了别人手上,这下不好收场了。
“陈家的各位,都听清了吧?你们家大少爷亲口承认的事情,我可没有冤枉他。”凌宵冷冷地扫视着在场的所有陈家人。
陈家家主艰难地由人扶着好不容易才站直身子,他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大侄女,我儿子他是个读书人,哪里懂那些弯弯绕绕定是有人怂恿他……”
他话还没有说完,凌宵又是一个小石头丢过去,陈行文又是一声“猪嚎”:“大姐!饶了我吧大姐!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撒谎!求求你了!饶了我吧!”
陈家家主:“……”没骨气的东西,真是活该被人打死。
唐婉看到陈家家主难看的脸色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不孝子孙,真是孝死我了。”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大家都很安静,除了没穿衣服的陈行文还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他素来贪图享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现下只觉得浑身都痛,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
凌宵看他像条白虫一样在地上“蛄蛹”,觉得有些心烦,又是一个小石子过去,直接把他打晕了。
这下终于清静了下来。
凌宵这时才抬头看向凌筱,这是她今天晚上第一次正眼看她的妹妹。
“你为了这种混蛋撒谎,瞒着爹娘?瞒着我?难道你觉得我们不能为你作主?”
这句话说出来,凌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终于嘶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来。
其实刚成亲的时候她就发现了陈行文的不对劲,但是那个时候她自觉新婚燕尔,又被这人的用甜言蜜语哄着,她就没有揭穿他。
再后来,她的那些小姐妹们都陆陆续续成亲了,京都的贵女鲜少有下嫁的,除了她,大家似乎都嫁得很好。
两下一对比,她就更没法说了。
她当初闹着要嫁给陈行文的时候什么大话都说了,现下如果坦白定会被人耻笑,她受不了这些嘲笑,所以一直装作夫妻恩爱的模样,表现出一副自己过得很好很幸福。
她想让所有人知道,她的选择没有错,她真的可以拥有话本子里的爱情。
但是现在,她后悔了。刚刚听到陈行文的计划后她手脚都在颤抖。
哪怕他们成亲后没有成就真夫妻的事实,两人也相处了这么些年,她自问从未愧对过陈行文。
这个男人竟然如此歹毒?
若不是今晚正巧被大姐撞见了他们的谋划,那她的下场会是什么样,已经鲜而易见了!
越想越害怕,凌筱的眼泪都把衣襟浸湿了。
她抬眼看向凌宵:“大姐……我……帮我……”
凌宵得到了肯定地答复后终于缓和下来表情,她正欲站起身来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唐婉一把拉住。
笑眯眯的少女意味深长地说:“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吧?我想我更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