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
崔玉折本来就是硬着头皮来找他,一听他反问,脸颊上立马泛起一抹红云。他一手拿着铁剑,另一手放在腹部,有些无措地看着陆江。
陆江赶忙说道:“现在就教你!你这么上进,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本来说好明日你再教我,可我这会儿实在闲着无事,便来看看你。”崔玉折解释道,可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太想学剑术了。
两人不再多言,一同走到院子正中。
陆江有几位师侄,年纪尚小,一旦他回了学宫就总是缠着他,平日里他也曾教师侄们剑术。
陆江教过人,动作娴熟,光华一闪,手中便出现了云狩。
崔玉折虽不通剑法,但崔扬戚对他学习其他武艺并不约束。因此,十八般兵器虽不算精通,却也能样样上手。
兵器之道多有相通之处,更何况崔玉折天资聪颖又刻苦勤勉,二人一个教一个学,时间过得飞快。
陆江原本视线凝于剑身上,待一招讲解完毕,问了句:“师弟,听懂了吗?”
他侧脸看向崔玉折,却见崔玉折正注视着自己,神情分外认真。
陆江不知为何,手中的摧折剑险些滑落,他急忙一把抓住。
崔玉折倒没在意,依样摆出架势,练习了一番。
陆江并未教他太多,只传授了前十式,崔玉折显然还意犹未尽,可陆江却停下了,他赶忙回屋倒了两杯茶水,递给崔玉折,说道:“喝杯茶,歇一歇。”
陆江看着他,心想,带他来药王谷果然没错。
宋风虽然看着不着调,但医术十分精湛。这段时日下来,已将崔玉折的身子调养得十分康健,只是崔玉折却总有些瘦弱。虽说怀有身孕,按理应该丰润起来,可他的肚子仅仅微微隆起。
宋风早几日就跟陆江说过,已经能摸到一点弧度了,但陆江一直没敢伸手触碰。
可这会儿,他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瞥向崔玉折的肚子。
崔玉折拿着杯子正要饮水,注意到了陆江的视线,不自觉地侧身,像是要转过身去避开他的目光。
陆江忙别开了眼。
翌日。
陆江去邻舍借了些浆糊,将买来的门花窗花都一一贴好。
新桃换旧符。院子里瞬间染上了一层新意,真有点过年的意思了。
忙活完后,陆江先是跑了一趟药王谷,拜访宋风,将昨日在集市上买的一些年节吉利物件一并捎过去。
宋风则让他带回来两坛自酿的好酒。
陆江从药王谷回来时,路过集市,虽正值过年,路上行人比昨日少了许多,但仍有商贩在摆摊售卖物品。
毕竟是过年,他心情也格外舒畅。况且,经过昨日与崔玉折一场练剑,二人关系大为缓和。
陆江心情正好,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两个酒坛,心想有了美酒,总得有美食相配,何况是过年,更要吃些东西。
他与崔玉折早已辟谷,无需进食饭菜。小院虽有炉灶,却是用来给崔玉折熬制药剂,并不用于烹饪,厨房几乎空空如也。
他找了上次夜里饮酒时寻的饭店,点了各色酒食,留下地址,付了定金,吩咐店家按时将酒菜送到所住之处。
回到住所后,他把两坛酒放在堂屋。崔玉折听到动静,便开门出来。陆江一见他露面,就知道他所为何事。
陆江笑着召出摧折剑,同崔玉折一起走到院子正中。
二人像昨日一样练过。
陆江看时辰尚早,搬来两个凳子,难得心平气和地闲聊起来。
陆江问道:“这几日怎么不见你画符?”
崔玉折说:“我没了真气,就算画符也毫无作用,反而浪费笔墨。”
“正好,这段时间我教你学剑法,这些招式不需要真气。”陆江开看着他,笑道,“等日后你真气恢复,可要帮我写几个灵符,我好随身带着。”
崔玉折说:“师兄,你的剑法已经这么厉害了,哪里还用得着我的符咒?”
陆江说:“怎么会用不到?我以前想求都求不到呢。你不会连两个符咒都舍不得吧?”
“师兄既然想要,我自然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