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石岩低头应下。
“行了,下去吧。”安排好事情后虞瑾冲他们挥手。
待所有人离去后,灯火通明的大殿内,虞瑾坐在椅子上,身上没有掌握权力的痛快,反而显得有些孤寂。
她盯着殿内的烛火有些发愣,脑中响起那个人对她说过的话:虞瑾,你这辈子都见不得光!
那人说话时脸上带着厌恶的神情,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这般想着,虞瑾表情发狠,染着红色指甲的手狠狠扣在椅子把手上,“咔嚓”一声,指甲断裂,指尖的疼痛让虞瑾稍稍回神。
虞瑾眼中带着疯狂的恨意:“虞洪涛,可惜你不在了,不过没关系,你的好女儿虞昭会替你看着,看着我如何光明正大地攻上你口中的武林正派!”
她这模样疯癫,看起来极为骇人。
此时,殿内传来了一阵很轻的脚步声。
“谁?!”虞瑾警惕看去。
一身黑色纱裙的虞蛛缓缓走来。
看到她这模样,虞蛛冷笑一声:“不是练成神功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
说着,虞蛛扔给她一瓶金疮药。
“早说了让你别把指甲留太长,伤不了别人,反倒害了自己。”
虞蛛说话句句带刺,可任谁都能听出她话里的关心。
虞瑾接过金疮药放到一旁,看着自己的指甲,冷然一笑:“伤不了别人?你是忘了小时候我是怎么用这指甲划伤虞洪涛的了。”
虞蛛自然记得,她和虞瑾是庶出,不讨虞洪涛喜便罢了,还总是被他一脸厌恶的对待。
那次是虞昭生辰,虞府内挂着彩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而她和虞瑾却在为晚饭发愁。
院子里人那么多,她们两个抱着不会被人发现的侥幸心理,从桌子上偷了几块糕点。
原以为没人看到,可等到了半夜,两人被虞洪涛揪出来,男人扯着她们的耳朵大骂小偷,竟做些偷偷摸摸的事。
真是可笑,在自己家里吃不饱,拿了几块糕点就成了小偷。
虞瑾气不过,使出浑身力气在虞洪涛脸上抓出一道痕迹,她是伤了虞洪涛,可后果是,她被狠狠打了一顿,只吊着一口气,差点没了命,还是虞蛛跑出去,求了个好心的大夫,才救回这人。
虞蛛看了眼虞瑾的脸色,也没再揭她的短,转而说其他。
“我听说你三日后要在平麓山跟武林上那群人正面交战。”
提起这,虞瑾心情愉悦:“嗯。”
虞蛛看着她这副模样,骂道:“真是给自己找麻烦。”
虞瑾也不在意,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虞蛛身边,环上她的肩膀:“不去看看吗?看看我如何把那群虚伪君子踩在脚下!”
“没兴趣。”虞蛛烦躁皱眉,“我最近被那对夫妻缠上了,天天叫嚣着给他们儿子偿命,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有什么宝贝的!”
“那把他们两个也杀了不就行了,早些去下边陪他们的宝贝儿子。”虞瑾说得漫不经心。
“这事有点麻烦。”虞蛛语气含糊,“别管我了,我就是来提醒你,当心着点,我可不想再给别人收尸了。”
“当然!”虞瑾语气笃定,眼神中满是自信。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在两人的影子镀了层银辉。
“怎么了?一直皱着眉毛?”梁恒盯着言桉白净的面容轻声询问。
“心里不踏实,总感觉会发生些什么。”言桉也想不明白,大仇即将得报,莫非是太激动?还是终于等到这一日,倒迟来的有些紧张了?
看着言桉的样子,梁恒倒觉得很真实,这样的场面很真实,面前的人也很真实,不似他一开始见到的样子,皮囊动人,却少了些生动。
烛火映在言桉脸上,火苗的影子调皮地在他鼻尖跳动,似乎也在怜爱那颗与它颜色相近的小痣。
“算了。”想了半天没想出来,言桉只能归结为自己心中压得事太多了才会这样。
随后他看向梁恒,疑惑开口:“你还不回去吗?”
梁恒一直挂在脸上的笑意一顿:“又要赶人了?”
言桉狡黠一笑,将黑猫塞给他:“带上猫大侠一起走吧。”
梁恒接过黑猫,看向言桉:“好吧。”
接着他耸耸肩,眉眼带笑:“让漂亮二哥歇歇,委屈猫大侠跟我住了。”
言桉被他的话逗笑,又催了他几声,才把人送出屋子。
夜深人静时,言桉躺在床上,脑子中莫名浮现出这样的想法:若是梁恒一直在身边好像也不错。
这般想着,言桉情不自禁地笑了笑,意识到后又立马收起嘴角,费劲千辛万苦将那想法从脑子中赶出去,才困倦地闭上了眼睛。
翌日,言桉回想起昨夜梦到梁恒捉鱼抓鸡的场面,脸上不可避免地带上了笑意。
他这罕见的模样引起了梁恒几人的好奇,言桉却没有解答他们疑惑的意思。
可当走下楼后,言桉起床以来的好心情瞬间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