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过期了吗?”
她怎么记得哨塔好像是二十年前建造的。
池禾努力地把生理泪水憋回去,目光落在了洛斯坦给她扎针的手上。
她这才发现,他带着的战术手套已经全部破损,手掌上被烫的有点严重,手心应该是被烫了一个大泡,又被磨破,露出里面的嫩肉,又因为高温反复而血肉模糊。
愧疚的心情在这时刻达到了顶峰。
“对不起。”池禾轻轻拉住了洛斯坦的手。
洛斯坦默默地抽回了手,不想让她看。
洛斯坦:“对不起,该抱歉的应该是我。”
池禾突然理解了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如果之前,洛斯坦还有理由自欺欺人,但是现在,池禾已经把两人之间本该存在的秘密无情戳破。
洛斯坦没有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但事实上就是她从第二次见到他就已经说的很明白。她清晰明了地告诉他,她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人。
不肯承认的是洛斯坦。
他那句“我同意了”,大概也只是误以为她要死了才给的安慰。
池禾有点头痛,而且是物理心理两个层面的夹击。
所以到底是谁在说的女追男隔层纱的。
“洛斯坦,如果我之前说的话给你带来了困扰,我可以收回……你就当从来没听过。”
池禾觉得自己想通了,她本来就不是那种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人。
说到底她连自己属不属于这个世界都不确定,她的生命原本停止在一千年前的蓝星,所以多活了一世,怎么样都是赚。
再说了,他俩才认识多久,这种感情放小说里,那蹩脚的作者估计得被人骂死。
但是说出这句话,一股莫名的痛意涌上心头,直有种让人流泪的冲动。
遭了!她要长恋爱脑了!
池禾拼命地想甩开这种乱七八糟的情绪,然后她的头又开始痛,母虫的那声嗡鸣不受控地又在脑海中盘旋。
忽然,洛斯坦一把抱住了她。
等池禾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大滴眼泪已经砸到了他的后颈。
洛斯坦像是被烫了一下,赶紧松开她。
“不是……我不是…拒绝你。”他话都说的语无伦次了。
池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啥时候开始哭的,这也太丢人了!崩人设了啊喂!但就是停不下来……呜呜呜。
所以她干脆摆烂不管了,反客为主把他抱得更紧,眼泪鼻涕糊了他一身。
洛斯坦想松开看看她,愣是没把她扒拉下来,只好任由她抱着,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原本觉得,像我这样的人,注定会孤独一生。”他的声音很轻,却那么清晰。
“为什么要孤独一生?”池禾非常不喜欢这句话。
斯拉夫人总喜欢沉溺在这种要死要活的美学当中,好像这才是战斗民族的独有的硬核浪漫,要么热情似火,要么彻骨如冰。
洛斯坦看着她抬起的脸,鼻涕还挂在上面,还贼不合时宜地吹了个泡。
他一下子没崩住,笑得有点抖。
池禾简直想挠死他。
“好了,不闹了。”洛斯坦抓住她乱刨的手。
“我来自EDEN(伊甸),帝国的首都星——伊甸。”
池禾有些茫然,她连联盟有几颗行星都还没搞不明白,关于帝国的资料,那更是一坨。
“奥~”池禾突然表情一变,“你不会是卧底吧。”
行走的五十万啊!
洛斯坦仿佛永远也跟不上她的脑回路,“不是你想的那样。”
池禾:“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承认你就是纪延辰。”
洛斯坦:“那你要不要也先和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达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