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娘们,你敢给老子带绿帽子!看我不先打死你再收拾你这奸夫!”
刘银水早就看殷绝不顺眼了,自从殷绝来村里以后,村里的妇女总是喜欢聚在一起谈论他,就连自己的老婆看见他也总是一副羞涩的模样,这让刘银水如何不多心?
今天本来是出门去捕鱼,到了地方才发现自己忘带东西了,回来的时候在路上就听见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他心生疑惑,到家才发现这臭娘们竟胆大包天到带野男人回家!
只是还有一个没见过的小白脸是怎么回事?
细妹被这声音吓得一哆嗦,赶紧松开手,满脸惊恐地挥着双手,颤抖着声线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是来看孩子的,刚刚孩子眼睛动了,你来看啊,来看啊。”
细妹又激动又心惊,她想去拉男人看孩子,却又害怕男人对她动手。
刘银水听见孩子的眼睛动了,这才找回一点理智,“哐当”一声丢下手里的铲子,粗大的鼻孔扩张,两侧鼻翼不停地扇动,一双眼睛凶狠地瞪着细妹。
殷绝还是波澜不惊的姿态,刘银水若是瞪他,他就轻飘飘地看回去,不怒也不惧。
宁濯不知道殷绝怎么就被扣上了“小三”的帽子,心里吐槽村里人都是这么不讲理的吗?
欺负他大兄弟可不就是欺负他吗?
他不是忍气的人,出声“喂”了一下,刘银水听见声音看向他,宁濯见他上钩了,对着空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刘银水见他如此挑衅自己,火气“噌噌噌”地往上冒,一双眼睛凶狠极了,看着像要喷火,往地上“呸”了一口,黝黑结实的腿踏得地都在抖动。
殷绝适时横在两人之间,静静地与刘银水对视,“还看不看孩子?”
他知道宁濯是在帮自己出气,但如今多
一事不如少一事,否则事情会更难做。
他后退几步,轻声道:“忍耐一下。”
语气与平时没有多大不同,但宁濯就是听出了一丝安抚的味道。
宁濯双手环胸高傲地扭头“哼”了一声。
刘银水极其重男轻女,儿子就是他的心肝他的肺,现下也不管其他了,双手往身上用力擦了擦,然后笑得满脸褶皱地看着儿子,轻轻地将人抱起,舌头顶上颚发出“嘚嘚嘚”的声音逗着儿子。
可怀里的儿子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别说眼睛转动了,就连眨眼都不眨一下。
刘银水立马急了,他觉得自己被这一群人骗了,还利用他的儿子来行骗,这让他双眼猩红。
他来不及将儿子放回去,粗着嗓子喊道:“不是说眼睛动了吗?这不还是那个样子!”
细妹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原本在地里坚韧不屈的妇女如今变得弱小,可想而知受过男人怎样的虐待。
宁濯不忍,他尽力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刚刚他的眼睛真的动了一下,是跟着我动的,你不信的话我再试一下给你看。”
刘银水就是一个莽夫,他大声喝着,唾沫星子胡乱飞,“是我儿子还是你儿子?怎么跟着你动不跟着我动!”
宁濯在心里喊道:“你儿子你儿子!小爷我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可不敢随便给人当爹。”
刘银水说完那句话,全场寂静。
为什么?
因为他手里的小孩确实一点不像他啊!
不仅不像他,还一点都不像细妹!
这下细妹和刘银水的脸色同步了,都变得十分凝重。
殷绝一直盯着小孩看,不发一言,不知心里在盘算些什么。
宁濯的视线在几个人中穿梭。
刘银水回过神来,将孩子放下,然后敞着手臂挥赶两人,“赶紧给老子滚,我不找你们麻烦,以后也少出现在我眼前。”
宁濯被推搡得一个趔趄,殷绝遒健的手臂横在他的腰前,将他带了起来,“别生气,先离开。”
宁濯点头,出房门前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是那一眼差点让他原地飞升。
小孩从箩床里坐起来了!
这下也不用分辨眼珠子有没有动了,因为他现在根本就没有黑色瞳仁,只有眼白,而且咧着嘴对着宁濯傻笑,口水像滴漏一样渗湿了前襟。
宁濯一个螺旋回身,指着小孩喊道:“你们快看啊!”
等三人都回头看去的时候,宁濯眼前出现的画面立马变了,小孩还是安静地躺在箩床里,一动不动。
刘银水认为宁濯还在耍他,抄起巴掌就要往下扇,宁濯还在震惊中,毫无防备。
这时,殷绝挡住刘银水劈柴式的攻击,他用力握住刘银水的手腕,手背和小臂上的青筋凸起,像是蛰伏待发的蛟龙,隐怒之下即将冲破束缚。
他狠狠地挥开面前的男人,结实肥壮的男人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刚想冲上来干架就被殷绝冷冷的眼神横了一眼,再不敢有任何动作。
殷绝最后朝箩床里望了一眼,然后掰着宁濯的肩膀带他转身,“走。”
回到家后,宁濯大口灌水,越想越生气,双手叉腰,怒着一张脸,“居然想趁我不注意打我,我非出这口气不可!”
殷绝正收拾去田里的东西,“别乱来。”
宁濯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将他看到的东西都描述给殷绝听了,殷绝当时问他,“你昨天晚上看到的小鬼是什么样的?”
宁濯灵光一闪,对啊,细妹的孩子跟他昨天晚上看见的小鬼很像啊,那黏黏糊糊的口水可给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