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意初见涂深看呆了,得意地扬眉,“怎么样,好看吧?”
涂深忽然有些口渴,他咽了咽口水,不自觉的地点头附和,“好看。”
“你也很帅。”金意初走到涂深身旁,拍了一下涂深的肩,“别愣着了,走走走,去郡守府吃席。”
涂深不看路,侧着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金意初,好似被金意初勾走了魂魄似的。
金意初:“……”
倒也没帅到让人挪不开眼吧?
金意初无奈地用胳膊肘怼了一下涂深,“看路,别看我了。”
涂深嘴上说的好,实际上眼珠子根本没动。
金意初默默扶额。
*
郡守府被装点的喜气洋洋,红绸、红双喜、红灯笼、大红花点缀得到处都是。
郡守府门前停靠的马车挂上了大红花,郡守府的下人身上也戴着红花。
金意初和涂深走去花厅的路上,看到的假山、树木甚至连树下的小兔子都裹上了小红花。
由此可见郡守是有多重视这场婚宴。
*
摆宴席的地方依旧是郡守府的花厅。
今日的花厅比上回办寻常宴会的时候布置的更为用心。
地上铺了一层毛茸茸的软毯,姹紫嫣红的花木被人精心侍弄成两位新人的名字,从远处俯视过去,能清楚的看到花园中那两个由花朵组成的“柳银羽”和“林逸风”六个字。
远处水中的戏台上,戏班子咿咿呀呀地唱着喜结良缘的曲子。烟花爆竹隔一段时间便响一次,比过年还热闹。
花厅每张长桌上摆放着红色的糕点,还有用琉璃瓶装着的红艳艳的果酒。
“二位贵客的位置便是这了。”小厮将人引到位置上便离开了。
金意初坐下之后,目光开始扫视全场,嗯,大部分都是生面孔。不过也有几个眼熟的,比如说大着肚子的柳雪寂,还有他身旁坐在轮椅上的中年人。
咦,该说不说,这轮椅看着和柳银羽去方仁堂那天坐的轮椅还挺像。
金意初目光挪了挪,很快便看到了岑柏澜和祁庭之这两个熟人。
这两人是阿姆和爹的朋友,金意初作为晚辈,见着了自然要过去问候几句。
他转身正要和涂深说这件事,结果发现这小子压根儿就没坐下过,直愣愣地站在他身旁。
金意初脑海中不免浮现涂深为了不把新衣裳压褶,在马车里都倔强地站着的画面,突然有些头疼。
“涂深,你该不会今天一天都不坐下吧?”
涂深认真地点点头,“新衣裳不能弄褶了。”
金意初苦口婆心,“衣裳没有你重要,该站就站,该坐就坐。”
涂深眼眸忽的一亮,“做……”
金意初别太了解这小子,见他这幅样子就知道脑子里铁定没想什么清白的东西,他眼皮一跳,打断涂深的话,“我给你做衣裳是想让你开心舒服,如果你穿了新衣裳反而不顺心不舒服,处处拘谨着,担心衣裳会皱连坐都不敢坐,那日后我不会再给你做衣裳了。”
涂深闻言,这才放弃了站一天的念头。
金意初见把人说服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两人去和岑柏澜与祁庭之打招呼,喊了声“岑叔,祁叔”。
祁庭之含笑着点点头、
岑柏澜看了看金意初,又看了看涂深,“小深还没怀上呢?”
涂深红着脸摇摇头。
金意初:“……”
“小初初要加把劲啊,”岑柏澜大大咧咧,“你若是没有孩子,虞商行手上那些东西九成八得分给虞家分支。”
金意初还是头一次知道这事,“阿姆没和我说这事,虞家还有这种规矩么?”
岑柏澜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找补,“哎呀哈哈哈,岑叔逗你呢。方才我瞎说的,别当真。”
祁庭之淡定地喝茶,附和了一句,“别当真。”
金意初狐疑地告别两人,回到自己的位置。
思索了片刻,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当初爹说了在他生辰过后就去祭祖,结果生辰宴结束的第二天,爹和阿姆就突然说要出去走走。
而且生辰宴当天,七大姑八大姨他们不停地催生,连阿姆也说了一句生孩子给银矿的话。
金意初扭头看向涂深,“涂深,阿姆和你说了什么?”
涂深有了私心,此刻不太想继续瞒着金意初,想坦白一切。但随即想到金意初若是知道这件事,定然心中忧虑纠结。
比起自己的私欲,涂深觉得还是金意初开心更为重要。
“阿姆说爹想给夫君生个弟弟。”虞商行当然不会和他说这种事,这是他从虞商行言行之中推测出来的结论。
“!”
金意初张圆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