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辞一听,立马转头,脸上那痞气瞬间收敛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宠溺的笑。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程笙的头发,语气里满是纵容:“哟,我们家阿笙都学会教训人了?”
程笙被程辞揉得有些不乐意,嘟着小嘴拍开他的手,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哥,你老是这样,我头发都乱了!”她一边说,一边用手理了理发髻,动作灵动得像只小雀鸟,惹得江寻在一旁忍俊不禁。
“哈哈,阿笙,你哥这手艺可不行啊,要不我来帮你?”江寻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作势就要伸手,语气里满是调侃。
“去去去,你那手耍竹叶还行,弄头发能行吗?别把我妹弄成个草窝子!”程辞一把挡开江寻的手,护崽子似的把程笙拉到自己身后,眼神里透着几分戏谑,却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程笙被两人挤在中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嘴里嘀咕着:“你们俩能不能消停点?周围人都看着呢,我可丢不起这人。”
她嘴上虽这么说,眼中却闪着笑意,显然早就习惯了这两个人没正形的斗嘴。
就在三人说笑间,远处的山道上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伴随着几声清冷的交谈。程辞耳朵一动,抬头望去,只见一袭青衫的身影缓步走来。
那人身形修长,面容清俊,眉眼间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正是若羌宗门的姜棠。
姜棠一出现,周围的喧嚣仿佛都被压下几分,不少人投去目光,却无人敢主动上前搭话。
姜棠话音刚落,目光却未在程辞身上多停留半刻,径直越过他,落在了不远处的程笙身上。那眼神虽仍旧清冷,却隐约透出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仿佛在打量,又似在探究。
程笙被这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往程辞身后缩了缩,小声嘀咕:“哥,他看我干嘛呀?怪吓人的。”
程辞眉头一挑,转头瞅了眼姜棠,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笑,随意地摆了摆手:“别理他,这人天生一张冷脸,看谁都像欠他八百两银子。阿笙,你就当他眼神不好使,认错人了。”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偏偏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地传到姜棠耳中,周围几人闻言低低笑出声来,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
姜棠面无表情,似是未曾听见程辞的揶揄,只是微微垂下眼帘,薄唇轻启,声音依旧冷得像寒冬腊月的风:“药会将至,程少主还是多关心比试之事,少费口舌为好。”
“哟,姜兄这话说得,我要是真闭了嘴,这场子得多冷清啊?”程辞挑眉,半点不退让,双手环胸地站在那儿,笑得张扬又肆意,“不过你放心,我家阿笙的医术,拿个第一不过是手到擒来,用不着我操心。”
姜棠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却未再多言,只是冷冷地点了点头,转身朝一旁走去。他的背影孤傲而清冷,仿佛这满场的热闹与他毫无干系。
程笙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凑到程辞耳边小声嘀咕:“哥,我都没招惹过他。”
程辞低头看了眼自家妹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伸手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傻丫头,管他呢,反正你哥在这,谁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饶他。”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痞气,却也满是护短的意味,程笙听着这话,心头一暖,笑得眉眼弯弯。
程笙闻言,眼睛一亮,抬头看向周无漾,嘴角忍不住上扬,露出两个小酒窝,声音清脆得像山间的溪水:“那是自然!”她拍了拍胸脯,小脸上满是骄傲的神色,仿佛这药会的第一已经收入囊中。她那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引得周无漾眼底笑意更深,轻轻点头,目光柔和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旁边的江寻却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根竹叶,轻轻在掌心转着,笑得一脸明媚:“阿笙这点自信还是得有的,毕竟沿炣山的医术名不虚传嘛。”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程辞,挑了挑眉,带着几分揶揄,“倒是你,程大少主,今日药会这么热闹,你还不去比试吗?”
程辞闻言,懒洋洋地靠在一旁树干上,双手环胸,嘴角扯出一抹不羁的笑:“我又不参加。”他的语气轻飘飘的,仿佛这药会与他半点关系都没有,眼中却闪着几分戏谑的光。
江寻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竹叶在手中停了下来,眉头微微皱起,忍不住追问:“你好歹也是沿炣山的弟子,怎能不去?”
程辞挑了挑眉,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在忙碌布置比试台的众人,懒散地耸了耸肩,语气里满是无所谓的意味:“我心不在医术,阿笙能拿第一就够了。”
他这话说得坦荡又直白,像是根本没把这场药会放在眼里。
江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遗憾,摇了摇头,终究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低头继续摆弄着手中的竹叶,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似是被程辞这副散漫模样给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