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昭禾觉得她潜台词是合不合自己身体,她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回应:“他确实很好,就是像小兔子似的,总是哭。”
姬昭懿明显想偏了:“男人都是水做的,你可要好好珍惜,这可是你正君。”意思就是别把人玩坏了。
姬昭禾欲言又止,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太女这样,定然也是好色之人,就是有原主珠玉在前,她的行为自然也不少见多怪了。
姬昭禾在殿内等沈清棠,姬昭懿便接着看起奏折,让妹妹自己玩。
姬昭禾随意拿起太女桌上的一本奏折,准备打开研读片刻。
“玥儿......”姬昭懿来不及提醒,奏折被翻开一页,剩下的十几页直接掉了下来,摇摇欲坠地快要拖地,密密麻麻的小楷映入眼帘。
姬昭禾目瞪口呆,一点一点把奏折收拢,收一页看一页,学中医那么久,繁体字对她来说不在话下。
首先是一张多的拍马屁,把陛下和太女都拍了个遍,这是不知奏折谁批,所以都夸了。
接着说水运的便利之处,列举了好几点,最后写兴修水运之策,暗示自己有丰富经验,结尾仍是在拍马屁:臣每思及陛下之勤劳,未尝不痛哭流涕。陛下为苍生计,不辞辛劳,宵衣旰食;为社稷计,殚精竭虑,力挽狂澜。臣愿以犬马之劳,追随陛下左右,虽赴汤蹈火,不敢辞也。
总结下来,就像是看了篇论文,府内的谋士是导师,陛下和太女是最后决定是否通过的人。
真是大型学术现场,姬昭禾合起奏折,又规规矩矩地放回原处。
姬昭懿见她突然关注起正事,又拿的是那本水运的奏折,问道:“你觉得如何?”
这种“既然你看完了,那我就考考你”的语气姬昭禾可太熟悉了,她身子一僵,模棱两可道:“感觉还行吧。”
感觉还行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姬昭懿:“既如此,此事需要一个负责监察之人,你就跟着去吧。”
“啊?”姬昭禾张了张嘴,“皇姐,我什么都不懂啊!”
姬昭懿摆了摆手,“没事,我让亲信跟着你。”
姬昭禾又道:“可是我这刚成婚,就出去数月,不太好吧?”
姬昭懿:“没事,让沈正君陪你去。”
姬昭禾还想说些什么:“可是......”
姬昭懿打断她的施法:“江南山清水秀,楼里的倌儿更是一绝,个个娇小可爱。”
“你去过?”姬昭禾好奇发问,她不想去,也不是因为这档事啊!她只想天天宅家里当咸鱼,偶尔出去听个小曲,根本不想接触这些政事!
谁能忍受穿成废物也要化身牛马!
姬昭懿视线移到奏折上,试图躲避自家妹妹目光如炬看自己的眼神,“之前......微服私访过。”
微服私访到青楼?姬昭禾撇撇嘴,明显不信,但她也不好多问,侍君刚刚就来过,说沈清棠已经在殿外等她了。
她起身,“那皇姐好好工作吧,我就带你妹夫出去玩喽。”
回府时姬昭禾将这件事告知了沈清棠,让他好好准备行囊,等母皇批准了这事,两人就去度蜜月顺带检察水运工作。
“主子,这些衣裳都要拿吗?”扶九手里拿着冬季的厚披风,问。
沈清棠也拿不定要在那里待多久,姬昭禾只提了去检察水运,但没说需多长时间,“不用了,到时间再买吧。”
行囊过多,殿下恐怕会嫌他累赘。
扶九在衣柜里收拾,忽然瞧见一叠白色里衣下,隐隐露出些淡粉色,他抽出来,脸色乍红,又急忙塞回去。
若他没看错,那是一身淡粉色海棠内衫,薄如蝉翼,自家郎君向来清心寡欲,从不碰这等yin秽之物,这里怎会有此物?
莫不是三殿下塞的?
思虑再三,扶九偷瞄主子一眼,飞快地将衣衫塞入行囊最里面。他又看向窗外的海棠树,自他进府就瞧见府内栽种着许多海棠树,现在正是海棠花期,娇嫩的海棠花在阳光照耀下镶了一层金边,光泽动人,地上掉落的海棠为院中铺了层粉色地衣,江公公并未吩咐人打扫,而是任其自由散落。
“主子,三殿下真是用心,府内外都种着海棠树。若是您在海棠树下为她弹奏一曲您最拿手的凤求凰,三殿下定会动心!”
沈清棠抬眼透过窗外,海棠花美的晃眼,眼睛像是被刺了下,低头继续看书,却一字未能看进去,良久,他略微讽刺道:“三殿下日理万机,哪有空管府内摆设,想必是下人刻意讨好栽种的。”
他在沈府的院子里也有一颗巨大的海棠树,幼年总是在上面吊引的秋千下看四季,后来父亲说他长大了,不能总是贪图玩乐,就让人把秋千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