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巷子里车内不进光,陈默灰暗的眼睛往上瞥,那幽黑的瞳孔像漩涡一样吸住眼前慌张解释的人。
他没有用力把车门当拔河来拔,看小庄这样一副态度,他忽然也想听一听小庄准备说什么了,要是内容不满意,他不开心了,随时可以开车甩门走人。
“是哥不让我们跟你说话!”小庄说。
真是无聊又无意义的狡辩。陈默丝毫不满意。
但他没有直接推开小庄,而是冷笑着一股脑倾出、不给对方留气口地暗讽道:“呵,你在说什么?你们是小学生吗?别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且哥是谁?梁景仁吗?不是梁景仁不让的吧?到底是谁那么小心眼啊?”
“还有,喊什么哥啊,分得清吗?怎么不喊嫂子啊?娘们唧唧的真无语。”
在小庄被他连珠炮一样的发问唬愣神之际,陈默关上车门,开车走了。
对别人嘲讽的话怎么说痛快都可以说,可夜里回到安静的公寓躺在床上,陈默仔细一回想:自己怎么就这么认了那姓余的是那帮混混的大嫂呢?
那不就是变相承认了那贱人是梁景仁的相好了吗?
陈默越想越深,难以入眠。
后来他又想:不行,明明是我要给他发难,怎么落得这副茶饭不思寝食难安的境地?这样下去不行。
他坐起身来深呼吸两口气,转头望向窗外抢占开阔夜幕视点的凌晨仍荧着点点灯亮的摩天大楼。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如此“心胸狭隘”,他的眼界得更开阔一些——
既然那姓余的贱人自诩与梁景仁关系不一般,那自己不遗余力把梁景仁抢过来不就好了。
对啊,这计划简直完美,既能气那姓余的,还能满足自己跟梁景仁恩恩爱爱的愿望,一石二鸟啊!
陈默想通了,为自己的机智沾沾自喜。他抬手把空调调到合适的室温后,重新躺进柔软的床榻开始享受美好的睡眠。
梦里,梁景仁一定会耐心听他吹枕边风,把那姓余的炒鱿鱼,并且将那贱人捆起来、采取游街示众法扔出店外,然后,再听他“甜言蜜语”,将那大胆狂放面目再次呈现在他面前……
第二天一早,陈默关掉手机闹钟,默默走进浴室,从头到脚地冲了个冷水澡。
梦里的梁景仁太可怕了,一昧地向他索取,甚至骑跨到他身上来。虽然他并不讨厌,但长期这样影响上班就不好了。
说起来,那个姓余的真的有对梁景仁做过不逊的举动吗?他会跟梁景仁一起玩S★M吗?
虽然对方可能只是故意说些过激言语骗他,可陈默往另一个方向想了一想——梁景仁如果真的和人玩S★M,那他是……★M?
梁景仁是★M?
毕竟那姓余的怎么看都不可能做★M。陈默心想,自己也一样。
……
如果我对梁景仁问:仁哥我可以抽你吗?
……
梁景仁估计会回:你是想现在就死吗?
算了算了。
还是赶紧收拾收拾上班吧,上班能清心寡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