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维奇的。”
回荡在心间的这声低骂又适时提醒玉璋,这个看似柔软,初见面要他摆脱‘同事’禁锢的Omega,是不折不扣的影帝。
是气象武器变装学、心理学训练课程中,次次考核满分的人。
信了,他就输了。
倒是可以陪演一下,降低敌方警惕,伺机突破。
玉璋回抱银砂,揉揉毛茸软发,望着展柜中央满是弹孔的古钟说:“过去是过去,你是你。”
颈侧呼吸变缓,他勾起唇角看钟摆左右摇晃。
“滴滴滴,当——”整点到了。
Omega带着哭腔的“哥哥”淹没在钟声里。
玉璋抚着微颤的后背,等人平静后拉了拉腰间的手,银砂顺从地松开,湿漉漉的睫毛怯怯地抬起瞄他一下。
他被逗笑,银砂羞红了脸,低头不与他对视,指尖一下下抓着血液转化的代码,抓完后摸着衣服上的弹孔可惜:“都破了。”
“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衣服没坏。”
破损的黑色布料下皮肤白的晃眼,他的注意力被人鱼线与睡裤交界处,露出一半的金色蝎尾纹身吸引。
他伸手要帮银砂提上裤腰,被人攥住手腕:“哥哥忍一忍,这里不行。”
“.…..”什么忍一忍?哪里忍一忍?
“你们好没?”九安张开手指捂住双眼,露出半个眸子猫在楼梯口偷看。
玉璋用力抽回手,若无其事地站起身:“物资收完了?”
“医疗箱、枪械子弹、吉利服之类的都装起来了,还有……”
九安走过来将藏在身后的手高高举起,指间挂着两瓶矿泉水,炫耀地晃了晃,自配BGM:“锵锵~”
他迅速接过水拧开瓶盖灌了两口,将另一瓶递给银砂,看到诺兰手上的箱子说:“我看看。”
“是馆长箱。”
玉璋仔细观察钱袋图样,赞赏地看眼诺兰,低头瞅蹲在地上关心银砂的小O:“九安,你说这是什么箱?”
“财务箱。”
九安鼓着腮帮不服,刚刚诺兰说啥也不让他开:“没准儿财务箱和馆长箱就是一模一样,规则骗我们呐。”
早就跃跃欲试的小藤蔓如愿‘弹’九安一个脑瓜崩。
“假规则往届又不是没出现过。”
九安气呼呼地揉脑门:“难道你能看出区别?”
“你看呢?”玉璋问小口小口喝水的银砂。
Omega看看箱,看看他,再看看箱,看着他默默捂住脑门,防弹。
玉璋:“.…..”
他忍无可忍,先拍下九安后脑勺教训:“就这还想当King,赛后眼力训练加倍。”
看银砂改捂后脑,反手拍在脑门上。
“老板须在不确定中寻找机会,所以这个蝴蝶结只打了一半。”玉璋指钱袋图案的扎口丝带处解释,“财务要在确定中控制风险,所以蝴蝶结是系紧的。”
九安:“这么抽象吗?”
“哥哥说得都对。”银砂弯着眼睛捧场。
“……”这俩笨蛋小O。
玉璋将馆长箱收进面板背包,听激烈的淘汰播报,决定先让他们杀一波,他们血量充足,先休半小时调整状态。
诺兰站在楼梯口警戒,九安与银砂靠在聊金色命绑定规则。
他坐在窗口,随手捋糖纸叠千纸鹤,嗅着肩头浅淡的梅香,想那半个蝎尾。
它是历届蛊王的至尊印记,金蝎。
六年前,他在野牛切尔斯公海总部,至尊蛊王争霸赛进场等候区的宣传海报上见过。
那时所有参赛武器都兴致勃勃的去观看,去抚摸,去争抢膜拜那个图案,幻想它能给自己带来胜利。
只有银砂鄙夷一句:“真丑。”
玉璋倒不觉得丑,单纯不想让那图腾玷污银砂无瑕的身体。
至于那场争霸赛,他也不记得持续了多久。
只记得擂台上方悬挂的对赌屏,奖金条不断疯狂滚动。擂台外的贵宾区,面具富豪们惬意摇晃的酒杯。
擂台四周,平铺在地面上的玻璃门开了关,关了开,一波一波的尸体连着血水被垃圾车扫下去,玻璃赛场外的食人鲨越聚越多,气象武器也越杀越不知疲倦。
最终只剩下他和银砂二人,本以为他们会一起死,让这场荒谬的选拔赛算盘落空。
没成想,Omega一言不发将刀捅进他心口。
被垃圾车扫进深海时,他看见纯白花瓣从天降落,擂台中央的宝座高高升起,银砂面无表情地坐在上方,主持人激情欢呼:
“……第十二届至尊蛊王,Omega!银!砂!”
再睁眼,他已回到富轹洲戈德曼庄园六个多月,瞳仁和发色也在睡梦中变成粉色。查理斯叔叔和阮叔叔将他迁进户口,从此他又有了家。
他也琢磨过自己是怎么穿过鲨鱼群,漂洋过海回来的。